到床邊,一把將她丟到床上:“少廢話,睡兩個時辰,天亮了我叫你!”
“你!”鬼瞳咬牙,她剛剛想到的都被這傢伙給打斷了,現在又變成一腦子漿糊了!“我是可以睡兩個時辰,可是這些災民等得起麼?你這種根本就不敬畏生命的人,根本不會懂我在焦躁些什麼!”鬼瞳不由得又坐起身,微微咬唇,她是真的在氣惱,氣百里失笑的無理取鬧,也氣這三日以來都不見百里失笑為這次的事件出頭半分,甚至她是這三日第一次見到百里失笑出面。
“我不懂?”百里失笑瞪大狹長的眼睛,“我要是真不懂我就用不著三天不眠不休派鳳鳴軒去剿匪了!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算了算了,你自己作吧!”百里失笑的紅袖一甩,便要轉身離開。
鬼瞳不由得又變得怯怯:“你……真的去剿匪了?”
百里失笑的腳步微滯:“天亮了你自己看彙報吧!哼!”雖是極傲嬌地甩袖離去,可鬼瞳分明是在他的語氣中聽見了緩和的,見他將門關緊,鬼瞳才重重地嘆氣,她該拿什麼去感謝百里失笑呢?
鬼瞳一骨碌起身,擬了個小處置意見,看著信箋寫好,鬼瞳才重重嘆氣,但願這幾條建議會有用吧,這是她絞盡腦汁想了三天才想出的幾個方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管住那些正在慌亂之中的災民。
看著窗外逐漸有些泛白的天空,鬼瞳的眼皮也沉了許多,太久沒有睡覺了,還真的是有些睏倦了。
太陽的熱烈便在於它一旦噴薄而出,便可以捲走一切黑暗和潮溼,即便是再兇猛的洪水,在陽光的照耀下,也逐漸蒸發殆盡。
樂璇與玄凌珏也未急著會獅城,而是選擇在幾個賑災點進行逐一視察,一連走了幾天,樂璇便不由得對鬼瞳更加刮目相看,這十幾個安置點在鬼瞳的處置下都顯得井井有條,連被賑濟的災民都被髮動起來組成了自衛隊,每天幾班地維護著賑災點的安全。
“叩謝王爺王妃恩澤,真是活佛在世啊!”幾個衣著襤褸的人瞧著來視察的人,便自發地過來叩謝恩德。
樂璇示意天鶴等人將這幾個民眾扶起來,才淺笑著開口:“這賑災是父皇派下來的任務,王爺與我也是在奉旨行事,何來恩澤一說?”
“不不不,”一個領頭的老頭兒滿臉的感恩,“老頭我在汪皮莊活了一輩子了,那汪皮莊緊挨著風洞河,三兩年便要發一次水,朝廷次次派人來賑災,可越賑越災,老頭我流離失所也有經驗了,草根、樹皮、老鼠……啥沒吃過,可這次居然在咱們倪城吃著糧食了,我們這些人真是……”
玄凌珏看著老頭感恩的眼神,卻絲毫都高興不起來,每次有自然災害,那些貪官都要從賑災款中謀些暴利,絲毫不顧及老百姓的死活,而如今他不過是將應盡的義務盡到,居然就可以贏得百姓的一致擁護。
當官宦貪婪成為一種約定俗成,那為官清廉便成了老百姓歌功頌德的憑證。
這隻能是朝廷的悲哀!
樂璇嘆氣:“聽說倪城前幾日遭了匪患?如今可恢復正常了?”
“多虧得王妃您派人及時追緝了匪患,遭劫的糧食和藥品都送回來了,城裡也組織了自衛隊,還有德高望重的老人專門負責監督放糧,能幹的小媳婦兒也都聚在一起做飯、縫衣,城裡人現在都安寧了,過的一大家子人一樣!”那老頭笑的彷彿進入了世外桃源一般。
樂璇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鬼瞳為這處置方法應該沒少勞心勞力吧?可追剿匪患的事兒可不是鬼瞳可以處理的,樂璇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笑的極開心,百里失笑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恐怕對鬼瞳也上了心吧?
可千萬別等鬼瞳對他失去了信心,他才肯幡然醒悟啊!
玄凌珏在五郡走了一圈,回到獅城的時候已經是十天以後,各個安置點的災民已經逐漸穩定下來,玄凌珏原本緊皺的眉頭便也略微有了些許舒緩。
才邁步進了府邸,便聽聞正屋內鬼瞳略帶著憤憤的聲音傳來:“什麼壓力不均,什麼災民過多,我不是已經按照災民的數量給分配糧食和藥物了麼,這個翟朋究竟是想要起什麼么蛾子?”翟朋的華民郡只有和昂縣一個賑災點,方圓幾百裡的災民都紛紛跑到和昂縣來安置,的確是有些吃力,鬼瞳聽聞了這件事,便已經按比例將物資運過去了,可這個翟朋卻始終不肯善罷甘休。
天鶴聽見鬼瞳的聲音,都不由得吃驚的笑開,這真的是她認得的那個唯唯諾諾的鬼瞳麼?這分明是王妃的分身啊!才要興奮地跟王妃開口,卻被她堵了嘴:“噓,別吵,聽聽看鬼瞳想要怎麼處理?”樂璇大概已經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