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驕傲地轉身,百里失笑便已經如血蝶一般翩然離去,留下緊抿了雙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樂璇。
許久,樂璇才重重地嘆氣,至少現在的百里失笑,應該是坦然的吧!
玄凌珏負著手走近:“這樣做,真的是對百里好嗎?忘記了鬼瞳,百里失笑真的會快樂?”
樂璇搖頭:“可是鬼瞳希望他忘記,我能怎麼樣呢?如今在京城,百里失笑應該是會去找大皇子吧!”想起大皇子,樂璇忽然想起她當日在桃林之中告誡他不要飲用大紅袍的事情了,這麼多日子過去了,大皇子的府上除了購置了少許的老君眉和鐵觀音以外,還真的一點兒大紅袍都不曾購買。
大皇子對玄凌珏,還是多少有些信任和在乎的吧!
樂璇抬眼瞧著玄凌珏,昨日玄凌珏的在朝堂上的一通折騰,使得皇帝急急地將十二召回、將四皇子外派、又將九皇子禁閉,雖然滿朝文武沒人知道這幾件事與玄凌珏的血脈大案究竟有何關係,但只要不傻,應該多少都會做些猜測,將玄凌珏與這些事件聯絡到一切的。
始終沉默地看著一切發生的左右丞,怎麼可能毫無動靜呢?
越是安寧,便越是恐怖,這始終在積蓄的能量說不定何時會突然爆發,帶來一場無法預知的災難。
“王爺!”天鷹突然從房簷之上躍下,抬眼與門口守衛的慧律對了個眼神,才進屋將門關緊,衝著玄凌珏鄭重抱拳,“九股暗夜騎各自訊息已然匯總,請王爺定奪。”
玄凌珏微微點頭:“說。”
“皇后得到的奏章已經提交給皇帝了,九皇子一定是積重難返了,安嬪始終四處運作著,但都是碰壁,因為九皇妃的關係,樂仲與皇后似乎也有些時日沒有聯絡,兩人如今的關係不太明朗,反而倒是元修入宮兩次,不要偏聽偏信,千萬要仔細調查才是。天波處前日在南城遇見了一支暗組,看他們的行蹤,似乎是要查靜元皇后自盡的案子,如今的從屬不明。”
玄凌珏始終閉著眼聽著天影的彙報,彷彿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範圍了一般,聽見暗組,才微微睜眼:“讓天波全力跟著這個暗組,看看究竟是何人要查靜元皇后!樂璇,你的茶葉賣得這麼好,不去給樂丞相送一些去,他不會生氣嗎?”
樂璇的眼珠兒微微一轉:“要我帶什麼話麼?”
“不用,”玄凌珏微微搖頭,才旋即斂了神色,篤定地瞧她,“你只管去送茶便是。”
樂璇抿了抿唇,有些不太懂得玄凌珏的意圖,但知道他定然是成竹在胸才會出現這樣的眼神,便也不曾多問,便回頭推開了房門:“茗燃,準備兩盒碧螺春,與我去一趟樂府。”
樂府的白燈籠還未撤去,看來是樂薇的死還籠罩這整個樂府,樂璇站在門口略打量了這碧瓦紅牆之間的兩朵雪白,遲疑了片刻才大步邁進了府邸。
“佛王妃駕到!”看門的小廝見了王妃,一刻也不敢遲疑地急忙忙通傳,樂相一脈已經少了一位二小姐,便只剩下這高高在上的宛妃與這個曾被整個樂家瞧不起的佛王妃。
若是她剛剛嫁給佛王的時候整個樂府還是抱著一絲看熱鬧的心態去瞧她的話,如今這個府上已經沒人敢對王妃有半句微詞了,那個佛王是個多麼難以攻克的硬骨頭,居然也可以被三小姐化成繞指柔,如今她這個王妃,才算是有名又有勢了!
樂璇對這些小廝的恐懼眼神視若無睹,卻惟獨對那高高掛起的燈籠好奇,她對樂仲還是有些瞭解的,他對這幾個女兒哪有半分為父的真心呢,無論是嫡出還是庶出,樂仲始終將女兒看成是他手中的棋子,用樂菁拴住了皇帝的心,又用樂薇拴住了九皇子的心。
如今樂薇已經死了兩個多月了,按理說樂府的白喪早就該撤去了,這明晃晃地四處張掛著的白燈籠,到底是想表達些什麼呢?
樂璇微微抿唇,才朝著一個老嫗開口:“父親因為二姐的事情,沒少傷心吧?”
“哎,”那老嫗重重地嘆氣,“可不是呢,樂丞相為了二小姐可是瘦了一大圈呢,就連宮裡頭的人前來弔唁了幾次,丞相也都不曾出來接待,最後一次實在是覺得不合規矩,才略見了見。”
樂璇微微轉了轉眼眸,宮裡頭會派人到樂府弔唁的人可實在不多,因為九皇子那兒便有一個正兒八經的靈堂,又有誰會選擇派人出宮來弔唁呢?
才思忖著,便見樂仲頭上仍貼著膏藥便走了出來:“王妃怎麼來了?”
“父親大人!”樂璇微微點頭,“一是來瞧瞧二姐,二是我的茶山今年收上不少好茶,帶些來給父親大人品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