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拍起了桌子,“打電話給駱建波,讓他下午過來!我在這裡等他,還有,午餐準備豐盛一點兒,這位老婆婆就在這裡吃。”
老太婆一聽,馬上開始拱手,“感謝青天大老爺啊,感謝領導。”
公平鎮黨委書記駱建波已經收到了訊息,蘇揚今天坐鎮信/訪局,那個瘋婆子又去了,而且從蘇揚的態度可以看出,想為那瘋婆子出頭。
駱建波倒是在路上想過了,總之這事情和死無對證沒有區別,老太婆沒有人證和物證,自己一口咬定是她反悔,誰也挑不出毛病。
為此,駱建波專門找出了老太婆籤的協議,白紙黑字,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蘇縣長,您可別聽那老太婆胡說,年紀大了,什麼病都容易翻,我看她是有神經病,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
老太婆已經被請到了另一間屋子,駱建波說話也不客氣,既然當著面兒,他照樣敢說,作為一名老字號的基層領導,當著群眾的面兒扯皮是經常的,再怪再髒再狠的話,駱建波也敢講出來。
駱建波知道蘇揚的脾氣和正常領導不同,但自己是常務副縣長錢坤的嫡系,蘇揚或多或少會給些面子的吧,駱建波可不知道蘇揚連錢坤的面子也沒給。
聽到駱建波所講,蘇揚對這個鄉鎮領導更有看法了,公平鎮應該換張小路來當一把手,這不是水電站建設的需要,也是群眾的需要,駱建波的為人已經不適合作地方一把手了。
一把手不將轄區內的群眾當作服務的物件看待,反而當成了敵人,不僅心裡這樣想,嘴裡也敢這樣說,駱建波錯得太離譜了,因為他居然當著蘇揚的面講出來。
蘇揚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甲,“駱書記,你這麼講可就不對了,那位老婆婆的戶口和身份證可是你公平鎮的人,你作為公平鎮的黨委書記,用這些語言來形容你的子民,我看你該去黨校上上課了吧。”
駱建波的樣子很著急,“蘇縣長,您可不能聽她的,現在歲數越大的人,越會耍無賴,你看……”
駱建波拿出了協議,指著老太婆簽字的地方,“蘇縣長,看看吧,這可是那老太婆親筆寫下的,現在她仗著年紀大,滿嘴胡說什麼都行,蘇縣長,您可千萬別被假相所迷惑呀。”
蘇揚接過來看了看,不過是一份檔案,真假誰來分辨,“駱書記,你怎麼證明你不是滿嘴胡說,你又怎麼證明這字跡確實是那老人家的?”
不問不知道,把老太婆請過來一問蘇揚才知道,原來老實人還真不少。
老太婆雖然不認識協議上印有的大部分文字,但這協議是什麼,老太婆很清楚,“領導啊,就是這個協議,這字是我籤的,駱建波,你這個不要臉的,就是你騙我簽下的!”
駱建波拍了拍桌子,“瘋婆子!誰騙你了呀!賠你的錢用光了,你還想賴政府是吧!當心讓警察把你抓起來。”
老太婆把一旁的木棍拿在手裡,嘴形不斷的變化,但沒有講出一個字,像是心裡在罵駱建波,慢慢的,終於大喊的吼起來,“無恥!你無恥!你們什麼時候賠過我錢了,我哪裡來的錢!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蘇揚馬上扶住老太婆,輕輕按住她的手,蘇揚倒不是擔心駱建波,他是擔心老太婆被駱建波推倒,其他書友正常看:。
“行了,行了,老人家,你坐下,你坐下,有我在這裡,我會給婆婆你一個公平。”
蘇揚轉向駱建波,“駱書記,你說老婆婆收了錢,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駱建波嘴角一泯,從包裡又拿出一張紙來,“蘇縣長,您再看看這個,這老傢伙選擇了放棄安置,所以咱們鎮出錢給予貨幣賠償,一次性給了她12萬,蘇縣長,這張貨幣補償的合同她也是簽過字的。”
老太婆馬上將那張合同拿到跟前,老太婆認字不多,但是她的名字她是認識的,沒錯,這就是她自己的筆跡。
老太婆翻過來翻過去的看,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這,這……,難道真是我寫的?”
駱建波一副很兇惡的樣子瞪著老太婆,“當然是你寫的!要麼你就是個騙子,要麼你就是已經忘記了,老年人嘛,記性差可以原諒的,哈哈,蘇縣長,您說是吧。”
當然這是一個騙局,老太婆早已經想不起這事兒了,一回鎮裡以調查為名義找老太婆簽字,其實這只是一張白紙,簽過了字,想在上邊兒加什麼內容都成。
蘇揚心裡一直站在弱者一方,這事情本來就有嫌疑,像老人家這種老實人,蘇揚絕不相信她會來詐騙政府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