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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去。

只有看著火盆的楊茉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些單方是大太太謄抄的,楊家的原本藏方不知道又便宜了誰,那些人握著單方,無非是想要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賣個好價錢,她若是也將單方藏起來,盼著日後能利用它們起家,豈不是也幫了他們。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與其她小心翼翼地怕被人惦記,還不如就散佈天下,一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功德,再者…也好讓那些人知曉,真正該關注的不是那些藥方,而是楊家…和她這個楊家唯一的後人。

楊家散方的事就像在油鍋裡滴了水,一下子就炸開來。

辨方、抄方、論方將京中所有的郎中都聚集在一起。

眼看著鬍子花白的老先生和一個後生爭論楊家藥方中天麻的藥性,差點暈厥過去,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兩個青年才轉身離開。

“京裡郎中半數為了這些方子閉門在家研讀,拒不出診,這樣的情景什麼時候有過…楊家百年來不過散出十幾張單方而已,百年大族,多少位杏林聖手,竟然沒能比得上一個還沒及笄的孤女。”英俊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著,緊追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卻走得十分閒適,細長的眼睛裡始終漾著淡淡的笑意,如同粼粼湖水,被風一吹,忽然之間就皺了。

“少府兄,”後面的人邊招手邊喊,“你可聽到我說的話,我說,若是這果真出自那楊氏本意,她也算是一位奇女子。”

兩個人上了馬,徑直到了常府門前,小廝忙上前伺候。

被喊做“少府兄”的人先進了門,轉頭問下人,“筆墨紙硯可都備好了?”

後面的人苦著臉,“我就不明白,那雕碑、刻字你怎麼還沒玩夠。”

楊茉去給常老夫人請了安,常老夫人仔細囑咐,“明日要出去宴席,準備身漂亮的衣服穿上,也好讓人知曉我們家的娥眉不輸旁人。”

楊茉笑著應下來,常老夫人身上的浮腫下去不少,整個人看起來也精神奕奕,“你祖母總說你不好學,我哪知她是框我,那藥方也是尋常人能背下來的。”

常亦宛也側臉看著楊茉,整日裡跟在她身後的楊茉蘭,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讓她不認識了。

“今年也要及笄了吧!”常老夫人忽然笑著道,“年紀不小了,到了換髮式的時候。”目光中含著深意。

常老夫人是在暗示她和常亦寧的婚事,按照前世的發展,常亦寧不會娶她,她只要等到常家悔約,她再提出搬出常家,一切便都會順理成章。

楊茉故意低下頭。

常老夫人靠在迎枕上,笑容十分慈愛。

從常老夫人屋裡出來,陳媽媽特意引楊茉去花房,“奴婢要去掐些花枝,小姐眼睛亮,幫奴婢選選。”

幫陳媽媽挑了花,楊茉沿著另一條小路回去院子,剛走到八角亭子,就聽到有人說話。

“你十四歲的時候便有恩師舉你去國子監,你偏不肯,如今似你這般年紀的不少已經去了翰林院,你卻依舊不動心,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真的拿著你的刻刀這樣一輩子?也不怕人罵你短志。”

“我是看不慣,才三番兩次的來勸你,你知道現在朝廷都握在奸黨手中,皇上不肯上朝三年了,裡裡外外都是閆閣老撐著,現在閆閣老在人前問起過你,你倒是跟我說說,你準備什麼時候入仕,是今年參加科舉,還是請人引薦。”

那人聲音洪亮、清脆,束著玉冠穿著寬襟兒顏色透亮,花紋精緻的直綴,一派的主人作風,楊茉想看清楚他是誰,目光卻被他旁邊的人吸引,那人穿著隨意,不過是淺色的長袍,頭髮隨便梳起,正拿著刻刀在陽光下仔細地看,半晌才道:“不著急。”

那人聽了嗤笑一聲,“大丈夫自當治國,你跟石頭較什麼勁,常少府我看錯了你不成?”

這話不禁讓楊茉一怔,她竟猜錯了,莫不是穿著精緻的人才是客,那拿著刻刀的是常家人?在她印象裡常家的男人打扮講究,尤其是常亦寧從頭到腳讓人挑不出半點的粗陋,楊茉蘭為了給常亦寧做件袍子,繡個領襟兒就拆了三次。

低頭雕刻的人,並未因那人的話生氣,聲音十分的放鬆,“人各有所好。”

這聲音清澈,讓楊茉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常少府,常少府,在常家行幾?名字明明就在嘴邊,卻偏想不起來。*******************************好睏哦,如果有錯明天一早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