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七點,要是沒有約的人們,大多都會在家裡,有時也不一定。
陳暖心裡沒底,走到對應的房間號,按了門鈴。
現在這樓梯間裡沒有其他人,非常的安靜,而稍微有些舊的樓道只有她這一層亮著燈,燈光充足,卻白得嚇人。陳暖突然有些害怕,搓了搓手臂上堅起的寒毛,忐忑緊張的等待著。
沒多久,門裡響起腳步聲,接著咔嚓一聲,門開啟了。
陳暖在對方驚訝驚恐之際,麻利的用腳卡住門,友好講:“孫正濤先生,可以打憂你幾分鐘嗎?”
孫正濤反應過來,作勢要關門,見她卡住了便不悅的皺眉。“我想可能不止幾分鐘!”
“要是你配合,我真的只需要幾分鐘!”陳暖態度也很強硬又很無賴。“反正已經到這個份上,無論如何你都要放我進去。”
孫正濤怒瞪著她。
陳暖毫不膽怯的直視他。
兩人在門口僵持一陣,最後孫正濤敗下陣來,開門放她進去。
陳暖一進門就四處打量,像來收保護費的。“我以為你們都混得很好,在做過那些事後。”
這棟樓在蒂諾城只能算是中下地段,而他裡面的傢俱也很簡單,從隨處可見的標本和與研究有關的書籍,可以斷定這不是臨時住所,所以陳暖才會這麼說。
“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是誰。”孫正濤站在門邊,不歡迎的冷眼相待。
陳暖轉身看他,似在想要怎麼措詞。“你不認識我?那你一定認識1992。”
孫正濤瞳孔縮了縮,仍沒改變自己的回答。“我也不認識什麼1992或是1993,現在請你立即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你報吧,我一定會配合警察的審問,事無俱細的告訴他們,我為什麼要來找你。”
陳暖有持無恐。
孫正濤奈她不何。
陳暖在他放棄報警後,揹著雙手如在家中般悠閒坐下。“現在我們可以來談談了吧?”
“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
“難道你不想了解自己的實驗對像嗎?”
孫正濤想張口反駁,話卻凝在嘴邊。他看著已然成長一個健康少女的人,遲遲沒有出聲。
他認識她,在陳家多了位二少爺,在蒂諾城掀起千層浪時,就知道她的存在,直到季煜城一個電話,把他們都召集起來,才徹徹底底的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一個足以讓他們夜不能寐的身份。
陳暖這個名字,不管是傳聞還是財經報道,又或是季煜城說出的,他都熟悉得彷彿這個人就生活在他身邊,而真實見到,這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他,看她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還是桀驁不馴的氣勢,這些與之前的科研站裡比起來,實在大相徑庭,實在難以想像,那個脆弱不知何時就會失去氣息死在實驗室的小孩,已經成長到了足夠讓他們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
“我不想了解,也沒有必要了解。”孫正濤心裡澎湃萬分,卻還是將她拒之門外。現在季煜城為了她快急瘋了,也叮囑過他們不可出任何差錯,他不會因為自己的好奇或激動,做出任何對他們不利的事。
“那我們來談談737科研站吧。”陳暖放棄,輕鬆的講:“當時你們可真會選地方,若是選個周圍有人煙的,我可能就跑掉了。”
“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一個和它有關的字。”
“和誰有關?”
孫正濤閉著嘴,不進她的套。
陳暖無奈,拍著大腿起來,在他房間裡轉悠。“我很難過,你竟然會這麼冷淡。”
他們之間更本談不上感情,若真有,也被南極那厚厚的雪給凍死了。
“你們是我從有記憶以來,認識的第一批人,雖然那個時候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只知道你們很冷,但……有時候你們也會笑,在那裡聊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現在想來你們不過是普通人,剛好在一起做一件你們自以為前所未有的偉大事情。”
孫正濤喉嚨有些幹,試了許久乾澀的講:“不管你怎麼想,事情已經發生了。”
“所以你叫我接受?”拿著相框的陳暖反過頭,微眯起眼睛看他。“做錯事了就要承認,就要受處罰,這是長官教給我的,現在你來告訴我,他教的對不對。”
孫正濤隔了會兒才說:“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但不是所有的錯,都必須要受到處罰。”
“只要把它們完美的掩蓋掉,是嗎?”陳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