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易哲慎一直沒開口說話,此刻語氣平靜,“簡兮,等不等,是我自己的事;愛不愛,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再愛我,或者你真的已經打算開始另一段感情,都沒有關係。因為這不影響我。只是你說錯了,我不是因為想要挽回,才會糾纏你,我是一直等著你,從過去,到現在,甚至,還有未來。”
簡兮怔在那裡,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
他繼續說:“我不願意勉強你,但是對於我,你和橙橙意味著所有,我只希望我們可以再試一次。”
啪啦——外面一聲響雷滾過。
大雨將至。
他看了看手錶:“我得走了,雨下起來飛機不好起飛。這趟回去我會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你和橙橙等我回來。”
說完這句,他越過她,轉身進去自己房間收拾行李。
*
丟掉錢包對易哲慎來說實在是小事一件,以他在這裡的人脈,不到20分鐘私人飛機已經有人為他安排好。
去機場的路上,大雨已經下了起來。
他開著車,看著被雨水沖刷的車窗玻璃,心卻是幾年來前所未有的平靜。
凌晨3點,滬城。
謝昭在機場接到他。
驅車趕到醫院,護士帶他進到病房時,鬱明子才剛打了一支杜冷丁睡了過去。
鬱明子是服用過量安眠藥,被保姆發現,送來醫院的。
自從人流手術後,她已經鬧過幾次自殺,又強烈拒絕醫生給她做心理治療。現在整個人消瘦一大圈,小號的睡衣穿在她身上都顯得空蕩蕩的,彷彿被風一吹就能隨時倒下。
主治醫生告訴易哲慎,病人由於長期心情抑鬱,不能正常作息飲食,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建議儘早接受心理疏導,否則時間拖長了,很可能有性命危險。
“她知道了麼?”易哲慎問。
“搶救醒來時就已經跟她說了,她沒任何反應,就那樣一直到現在。”醫生回答。
醫生離開之後,易哲慎又接了幾個工作
tang電話。
早上8點,護士來告訴他,鬱明子醒了。
易哲慎走進病房時,外面早晨的陽光從玻璃窗外灑進來,照得病房裡金黃燦爛一片。
“謝謝你放過蘇澤正一馬,甚至現在還願意來看我。”鬱明子蜷縮在病床上,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病房天花板,彷彿一個單薄的紙人。
在泰國,易哲慎最終沒有要掉蘇澤正的命,只廢掉他一隻手,有生之年都不准他再回國。
易哲慎開口:“明子,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我不會再回來見你。”
“我沒自殺,是我想吃藥,一時心急吃多了而已。”鬱明子嘴唇微微張了張,聲音沙啞。
連自殺都再無法威脅到他,她想,她已經黔驢技窮,再沒有其他方式了。
“醫生說再遲個十分鐘,你就救不回來。”
“哦,那真是抱歉,又打擾了你一次。你這幾天肯定很忙吧?”鬱明子側過頭,看著病床前英俊高大,眉眼間猶有一絲倦色的男人:“又是香港,又是澳門,又是珠海……但忙也忙得開心,是不是?”
易哲慎沒開口作答,只等著看她到底要怎麼樣。
“其實半個月前,我去過香港一次,見到她了。你們的女兒很可愛,一看就是你的孩子。只是為什麼她還不肯接受你呢?一家三口團聚多好。”她又自顧自說起來,彷彿是很隨意的一個問題。
“明子,這與你無關。”易哲慎看著她,淡淡回答。
“我沒猜錯,”鬱明子望著他,笑了笑,“她還是不相信你。”
“這也你無關,”他說:“今天我來,是跟你談我們之間的事情。”
鬱明子訕訕哦了聲,又靜了許久,突然問:“姐夫,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哪裡嗎?”
不等易哲慎反應,她又自問自答,“是在西雅圖的塔科馬機場。那年我才十七歲,從紐黑文回國,當時你從我身邊路過,隨口讓司機借給我一把傘。我對你說謝謝,想要你的地址,把傘還給你,你說不用,然後就匆匆離開。”
易哲慎皺起眉,這件不足為題的小事,顯然不會留給他印象。
鬱明子對他的反應絲毫沒有意外,繼續道:“我們第二次見面,是在紐約一家叫Metropolitan的冰球俱樂部。我知道你是那裡的會員,就求表哥帶我去,想碰碰運氣,結果那天你真的在,你從我身邊走過,沒有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