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相依,簡兮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在男人溫暖粗礪的掌心裡被掌控。
纖細的雙臂慢慢環住男人的脖頸,忍不住去回吻他的薄唇,他的下頦,以及襯衫領口上性感的喉結。
車外不斷有拖著行李箱的人經過,也不知過多久,她才稍稍找回一點神智,氣喘吁吁推開他:“不早了,我真要走了。”
易哲慎替她整理好頭髮:“明天我得回一趟美國,我們的事,奶奶那邊你不用擔心,我去跟她說。”
一聽他提起老太太,簡兮眼神一黯,抿抿唇,欲言又止。
易老太太前兩年查出了胰腺癌後,就漸漸退居幕後,不再管天堃內部事務。她那樣的身份,健康情況稍有風吹草動媒體便會大肆報道,前陣子還有財經新聞說她病情加重,正在住院治療。
易哲慎拍了拍她肩膀,安撫:“易太太,你就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放心,一切有我。”
簡兮看著他,微眨了眨眼睛,點頭。
彼此都明白,相信在經歷完這一切,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什麼東西橫欄在他們之間。
香港。
簡兮回到家,夜已經深了。
保姆告訴她,王晏如今天來過,陪橙橙玩了一會兒就走了,橙橙現在已經睡下。
簡兮開門去女兒房間,小姑娘抱著一個抱枕睡得正香。
她在床邊坐了許久,才回臥室換衣服洗漱。
從浴室出來,正擦著頭髮,就看到放在床頭的手機在閃,螢幕上的名字是肖程。
珠海的事情後,肖程有好幾天沒跟她聯絡。
她為那天的事情尷尬,也沒主動去找過他。
猶豫一下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肖程說:“睡了嗎?沒打擾到你吧?”
“還沒。”她刻意將語氣放得自然,又問:“你公司的事情最近解決得怎麼樣了?如果需要幫忙,一定要告訴我。”
肖程聲音平靜:“沒事,還在能力範圍之內。”
“哦,那就好。”她總算放下心,剛想說什麼,肖程就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掛了,晚安。”
她只得嗯了聲,“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
深圳。
夜空掛著幾顆星星,路燈的影子被昏黃的燈光拖得長長的。
肖程獨自走在街頭,看著漸漸暗下去的手機螢幕,重新將手機關機。
此刻如釋重負一身輕的感覺,讓他彷彿回到幾年前,被父親的手術費逼得走投無路那段時間。
這幾年,他拼搏過,努力過,結果還是敵不過別人一句話的事,就輕而易舉回到原點。
就在幾小時前,他將年初在深圳買的房子賣了。
總算湊夠300萬,給母親轉賬過去。
“媽,這是最後一筆錢,再也不會有下一次。”接通電話時,他對薛蘭說
tang。
薛蘭在那邊沉默一陣,啪的一聲將電話掛了。
肖程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心裡丁點失望也沒有。
他很小的時候,就親身經歷了家變。
父親因工作失誤被開除公職,母親常年沉迷賭博,13歲時,父母離婚。
他當時就下定決心絕不做母親那樣的人,商店多找給他兩毛錢,他也要堅持還給人家。
他並非生來心慈手軟之人,他只是從來不屑。
他不屑不擇手段,不屑不擇手段賺到的錢,同樣看不起不擇手段賺錢的人。
除了四年前刪除簡兮簡訊的那件事,他可以說問心無愧。
深圳的盛夏,夜風裡夾雜著海水的鹹腥味,吹在臉上,沁涼的,很舒服。
肖程步行回到租住的地方,大門口保安叫住他:“肖先生,今天有位姓簡的小姐來找過你,她說是你的朋友。”
“姓簡?”肖程略一挑眉。
理智在告訴他,不可能是他希望的那個人,卻還是忍不住抱了一些奢望。
上樓時,他心情稍微急切。出了電梯,到了大門外,就看到門口一抹纖細身影蹲坐在那裡,長髮遮住了她的容顏。
像是等待已久。
下一刻,汶嘉抬起頭,落落大方地站起身,看著他,說:“肖大哥,我回來了。”
週四,香港臺風過境。
學校停課,正好公司也不忙,簡兮正好抽出時間帶女兒去醫院打疫苗針。
剛到醫院把車停好,恰好柴凌打電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