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些不自在。
更何況,他嘴唇上,還留著一排小小的牙印。
赫然是她昨夜行兇的罪證。
“上車。”易哲慎開啟車門,走過來,仍是從容英俊的樣子。
簡兮心裡有點慌。
“那昨晚的事你怎麼想的?”那神情,彷彿丈夫在審判不忠的妻子。
她眨眨眼睛,用小動作掩飾自己的心虛:“什麼……怎麼想的?”
“既然都做了,就別不承認,你還裝什麼?”他語氣漫不經意,卻毫不留情拆穿她的偽裝。
她屏住呼吸,只得悶聲說:“沒怎麼想……”
“然後呢?你打算徹底當沒發生過?”易哲慎目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又說:“你欠我一個解釋。”
簡兮沒辦法:“是不是我現在解釋了,你就肯放我走?”
“你打算就在這個地方跟我解釋?”易哲慎沒有正面回答。
他並不認為在這人來人往的寫字樓下,她能出給他什麼認真的解釋。
她閃躲開他的視線:“不能嗎?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好,你說。”易哲慎眉心幾不可見地一蹙,一雙黑眸定定望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簡兮活動了下臉上快要僵硬的表情,組織了下語言:“其實你自己也應該清楚,你不是真對我有特別深厚的興趣。”
她略停頓,彷彿是在給自己壯膽:“你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拒絕你。你對我的興趣,只是困惑我對你的態度,就像小孩子沒得到想要的玩具,就會一直心心念念記掛著,等真正拿到手了,新鮮一陣,又覺得厭煩了,然後扔進抽屜長黴。一旦將來有一天,當我像其他女人一樣,纏著你,對你在意,對你患得患失,處心積慮地要和你長相廝守時,你就會失去追逐的樂趣。
而我只是個普通人,承受不起你的看中。我想過平凡簡單一點的日子,請你放我一馬。您這樣有魅力有品格的男人,應該找一位和您身份地位相匹配的名媛千金……”
“所以呢?”易哲慎還是頭一次發現她有這樣的口才。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索性將心一橫,豁出去地把話說絕:“所以,你大概會覺得我不識抬舉,但我就是挺不識抬舉的。因為我對你這個人,從始自終就沒有任何想法。”
空氣彷彿在瞬間凝固。
易哲慎聽完,鎮定清俊的面孔上暫時很平靜,看起來既不像是生氣,也不像是高興。
終於,良久過後,他才“嗯”了一聲,表示他知道了。
表情淡定,嗓音平靜,簡直就像是在跟她說,今天天氣不錯
。
然後呢?就沒了?
簡兮有點發愣。
她原本以為他大概會因為顏面掃地而對她發火,結果他這樣淡定,她倒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遠處姜銳的車子開了過來。
她底氣不足地問:“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易哲慎點了下頭,臉上的表情仍帶著他慣有的自負與倨傲。
她心頭一鬆,埋著頭,灰溜溜越過他,準備閃人。
“簡兮!”他卻又在背後叫住她的全名,卻又不馬上接話。
“還有事嗎?”她心裡一慌,沒敢回頭。
隔著一尺遠的距離,身後的男人停頓了數秒,最後沉聲問:“你到底有哪裡不滿意的?”
她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能拯救這場尷尬。
幸好那邊姜銳汽車的鳴笛聲救了她,她終於有藉口,低頭道:“我男朋友來接我了,再見。”
說完匆匆離去。
進到姜銳車副駕,姜銳看著遠處年輕男人的背影,問她:“那個人是誰?”
“就一個同事。”簡兮含糊解釋了句,沒說是從前的老闆。省了還得解釋一下為什麼跟前任老闆走得這麼近。
*
自從那天把話說開,簡兮和易哲慎沒再正面接觸過。
只是她的工作性質必要,少不了要和各大公司打交道,偶爾在正式場合也會碰面。
實在躲不開了,也就畢恭畢敬跟他打個公式化的招呼。
就算他有多芥蒂那件顏面掃地的事,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當著旁人,也不可能把她這樣的小職員怎麼樣。
另一邊,她和姜銳依舊不溫不火地相處著。
姜銳的父母那邊十分熱崇此事,三天兩頭往秦舜英那邊跑,一來一往,兩家人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