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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一遍一遍地翻,忍不住嘀咕:“這質量真好,才9塊錢,比辦假。證還便宜呢!”
易哲慎側過頭,狠狠瞪她一眼。
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心裡只想:這回總算是名正言順的易太太了。
誰知手裡的本子還沒捂熱,下一秒就被身旁男人伸手抽走。
“幹嘛?”簡兮問他。
男人直接把兩個小本放進自己西服貼身內袋裡放好,“怕你弄丟了,以後我來儲存,等我將來老了,死了,再交給你保管。”
簡兮:……這混蛋!
*
八月的香港,黃昏的空氣熱得像蒸籠。
簡兮這天下班很晚,從寫字樓下來,將車子從地庫開出時,繞過前方綠化帶,就看到了肖程。
天色有些暗了,肖程穿著黑色襯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
如果不是路燈光照著,他整個人都快與這暮色融為一體。
簡兮將車減速,遠遠與他對視一眼。
那一刻,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隔閡和陌生。
或許,從肖程選擇跟溫致成站在一邊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心知肚明,大家再不是一路人了。
“簡兮,沒打擾到你吧?”肖程信步走過來,一手撐著車頂,慢條斯理點了一支菸,才低下頭問她。
“你應該叫我大嫂。”簡兮坐在駕駛座上沒動,平靜開口。
肖程略微一怔,隨即吐出一口煙霧,“要去哪兒?聽說他的新公司辦得挺不錯的。”
簡兮本來不想提這個,聽他主動說起,只得再次問他:“為什麼在紐約時你要那樣做?是不是溫致成拿什麼威脅你了?”
“沒有誰威脅我,這是我自己要選的路。”
“可你明明知道,他是你哥哥……”
“哥哥?”肖程扯扯嘴角,笑起來,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是在開玩笑。
路燈下,他的笑臉看起來有點模糊,就像他在簡兮心中的形象,也慢慢變得模糊,不真切。
“你也知道他是我哥哥?”他自說自話,“簡兮,他憑什麼是我的哥哥?我被我爸的手術費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在哪裡?我媽常年賭博,欠下無數賭債要我去還的時候他在哪裡?他憑什麼?出身、階層、甚至是女人,這世上的便宜不能都讓他佔了,他從小高高在上,一呼百應,太被命運眷顧,憑什麼要我一個人在底層的泥潭裡掙扎?”
簡兮垂下眼:“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肖程彈了彈菸灰,冷笑:“他當然不知道,如果我不是我將他皇帝的新衣拆穿,他仍會披著易先生的身份,繼續做他的天之驕子對不對?簡兮,你知道當我知道他和我是一個媽生的時候,我覺得有多好笑嗎?”
簡兮不答。
肖程低頭,直直看她,“你說,老天是不是在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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