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和一聽,擰起了眉頭,“頹喪麼?”
“嘖嘖還不夠頹喪嗎?上樓梯的時候肩膀就差沒垮到地上去!”
“……”
白灼掀開被子,從床上走了下來,走到葉曦和所在的窗戶邊。
葉曦和餘光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沉默著沒說話,擦頭髮的手卻停了下來,浴巾拿在手裡看著。
房間裡寂靜了好一會兒,白灼也不緊緊的追問,只是耐心的等待著。她知道,葉曦和會給她答案。
她們在美國認識了五個年頭,工作上合作了四個年頭,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果然,好一會兒後葉曦和開口了。
“我見到Alice爸爸了。”葉曦和的語氣說平靜也不平靜。
白灼嘆息一般的笑了一聲:“那這還是值得頹喪一下。”
“沒什麼好頹喪的。”葉曦和故作輕鬆的說,然後靠在了窗戶框上,回頭看著床上正在熟睡中的Alice。
她又說:“他問起我孩子的事情了,我什麼都沒說。”
白灼沒說話,順著葉曦和的視線看向床上那個乖巧伶俐的小孩,此刻或許是正在做什麼美夢,嘴角微微向上,甜甜的笑著。
葉曦和說:“從明天起,白灼你就是Alice的媽媽,我什麼也不是,我也沒有生過小孩。明天早上Alice起來我就給她商量,相信她會無條件的信任我,按我說的做。”
白灼挑眉,“葉曦和,你真想好了?”
“想好什麼了,我五年前就想的很透徹了。”
“你真的想好了不告訴他Alice的存在?”白灼從一旁的桌面上拿過了煙盒,然後低頭在唇上點燃了一根菸。
葉曦和只是看著,什麼也不說,她唯一想說的就是,她很羨慕白灼點菸時候的那種放肆的美麗,那雙眼睛隨便何處都充滿了故事,再沒有第二女人能有這樣的美麗。
白灼淺淺的吸了一口煙,往窗外吐了出去。
“Alice雖然親近蘇琛,可是你別看她小,她明明拜拜蘇琛不是他的爸爸。所以就算蘇琛對她再好,也無法跟親生爸爸相比。你真的做好了準備,讓她承受沒有父親的那種難過?”
“……”葉曦和沉默了下來,無言以對,無言反駁。
她知道,白灼在父愛這件事情上,是最有發言權的。
白灼見葉曦和不說話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又淺淺的吸了一口煙。
“葉曦和,我雖然對Alice爸爸瞭解不多,甚至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我真想會會他。什麼樣的男人能厲害得把你葉曦和搞得這麼狼狽。”
葉曦和看著窗外只是笑了一笑,沒有說話。
白灼這個時候往窗戶框上一靠,目光看著窗外的不知道哪個地方。煙霧後面,她眯著眼睛,嘴角不屑。
然後她雙手拉緊了敞開的蠶絲外套,緊緊的抱在胸前。
“不就是男人麼,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有什麼好稀罕的。”
“少來!”葉曦和突然輕鬆的笑了起來,揶揄的看著白灼,“少故作輕鬆,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說這種話。你要是真這麼覺得,你眼睛不會沒有焦點,神色不會像現在這麼毫無生機!”
白灼回過神,拿煙的手排開葉曦和指著自己的手,脖子一挺!
“什麼叫毫無生機,死人才是毫無生機!我白灼活得有血有肉,滿面春風!”
“得了吧你!”
兩個女人在窗邊靠著相視一笑,然後又齊齊的看向了窗外,嘴角掛著的笑容慢慢的泯滅了,誰也不說話,誰也不打擾對方的內心世界。
直到白灼抽完一根菸,將菸頭摁滅丟進菸灰缸。
“睡了吧。”
葉曦和抬眼看了一下牆上指向一點的掛鐘,“你睡吧,蘇琛還沒回來,我等等他。”
“別等了。”白灼轉身走向床,爬進了床裡,將Alice摟緊自己的懷裡,然後說:“你知道你要怎麼面對他麼,不知道,還是早點睡了吧。”
葉曦和聽白灼這麼一說,想想也是。一會兒蘇琛疲憊的走進屋裡,她要怎麼去面對他呢,她能說的只有蘇琛已經聽厭了的那些“謝謝”和“對不起”。
這麼想著,葉曦和聽話的上了床,然後關上了燈。
差不多過去了半個小時,臥室的門忽然間被輕聲的開啟,有腳步聲往床邊走來,伴隨著一股濃濃的酒氣。
蘇琛的視力一直很好,在黑暗中輕鬆的就邁步走到了床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