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林風剛剛走進住院部大樓門口,玻璃櫃臺後,一箇中年女護士上下打量了林風一眼後,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你好,請問一下,程雨女士住在幾樓?”林風聽到中年護士的語氣有點不善,心裡有點不舒服,不過想到畢竟她們整天面對病人,心情陰鬱點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林風壓住了火氣,很是和氣地問了一聲。
“程雨?嗤……你來看她的?”中年護士冷笑地掃了林風一眼後,才淡淡地笑道,“三樓三零五!自己上去吧……”
林風覺得這中年護士笑的有點古怪,不過也沒有多想,轉身直接往樓梯走了……
這所醫院住院部的電梯一般都是不能下床的重症病人專用,普通病人和家屬一般都走樓梯。
就在林風走上樓梯時,他清楚聽到,大門口那個護士以很是嘲諷的語氣說道,“原來是程雨那個窮鬼的親戚,怪不得來探病的時候都是兩手空空的……說起來還真是奇怪,平時那個程雨住院時,一個探病的人都沒,今天這麼一會,居然連續來了兩個人……”
對於護士的前半句話,林風只是一笑了之,不過後半句話,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聽這護士的意思是,就在剛剛有人來探訪程雨?
會是什麼人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林風走上了三樓,來到了三零五房的門外。剛剛走到門外,林風就聽到病房裡有個中年女人在用帶著啜泣的聲音說著話……
“……三叔,你剛剛說什麼,家裡要把我那間房子賣掉?不行的,不行的,那是我跟伍唸的婚房,怎麼能隨便賣掉?!”
“程雨啊……這不是隨便賣掉,是有開發商看到那塊地了,咱們伍家村大部分人都已經同意搬遷了,就剩寥寥幾戶人家不肯搬走……你那棟老房子也在其中!聽三叔的話,伍念都去了那麼多年了,你也別想太多了!趁現在開發商還好說話,早點簽了協議書,還能拿到大份呢!反正你治病也需要錢,難道自己身體不比那破房子重要?更何況,你都有十多年沒回去住過了!”一個老人語氣平淡地敘說著。
“不行,我不想搬!開發商看上那塊地是開發商的事,我不想搬他們也不敢來強的,我好歹是烈屬,他們絕對不敢亂來!”病房裡,躺在病床上的程雨看著床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很是堅定地說道。
程雨的面相長得跟伍媚有點相像,不過年齡和病痛在她臉上留下不少風霜,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是,些許憔悴,並沒有讓她難看多少,即使穿著康復服,躺在床上的程雨依舊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女。
程雨的三叔,也就是她亡夫伍唸的三叔伍連,目前是伍家村的村長,這是他十多年來,第一次主動找上程雨,為的是幫助開發商遊說程雨賣掉她名下那座舊房子……
二十多年前,程雨和伍年結婚,兩人合資在老家建了一棟小二樓,後來伍年出任務犧牲在雲邊省,程雨帶著剛剛出生的伍媚來到江州,足足有近二十年沒回去過伍家村,她怎麼也想不到,時至今天,居然還會有伍家村的親戚過來找她,不過,更想不到的是,伍連找她的目的,居然是讓她賣掉那棟老房子!
那房子怎麼能賣掉?程雨很是痛苦地想著,那房子是現如今除了伍媚意外,唯一屬於自己和伍唸的共同記憶了,賣掉它,自己恐怕會忘了伍念曾經有過的美好吧!
聽到程雨的話後,伍連的臉色有點陰沉,雖然他早就猜到程雨的回答會是這樣,不過得到這樣的結果,他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哼,烈屬?有幾個人相信?”伍連語氣冷淡地問道,“雖然當年伍唸的單位給他發了證書,但是壓了足足一年才准許我們公佈,一年之後,就連我們村的人都不相信伍念是烈士了,更何況別人?!當然,自家人說自家話,我身為伍家村的村長,又是伍唸的三叔,自然不會虧待他的老婆孩子,這次我給你爭取的是最好條件,其他人都是按三千五每平米拿的賠償款,我給你爭取到了三千七一平,條件已經很優厚的了!你還是點個頭吧,簽了合約,這事不要讓三叔難做!”
程雨冷笑地看著伍連,十幾年前,正是伍念這個“自家人三叔”,說她是外姓人,又說伍媚命硬克父,根本沒有資格住在伍家村,她才會一氣之下帶著伍媚離開伍家村,十幾年後,她再次見到伍連,還以為他變了性子,沒想到,還和以前差不多……
“三叔,我記得,伍唸的父母去世比較早,應該還有不少自留地在伍念名下的吧?不知道這次開發商徵收土地,哪些地怎麼算的?”程雨冷笑地看著伍連,淡淡問道。
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