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只靠那點盈利根本不能支撐多久。
“三小姐的電話。”秘書半轉過身來對大哥說,並把大哥大遞了過來。
大哥接過大哥大,問:“合同簽了?”
“簽了。”
家族裡只有三妹靠得住,只有她幫得了自己,二弟那傢伙中邪,像女人蓄著一把長頭髮,關門閉戶玩藝術,成天對著畫板畫畫兒,那能當飯吃嗎?然而,他卻酸溜溜地說,自己可以流芳百世。
——就怕你餓死,遺臭萬年。
“沒留下什麼手尾吧?”
畢竟,是見不得陽光的事,每一次大哥都有一種歉疚感。
“應該沒有,我當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當她那是從正規渠道進的貨。”
大哥很清楚,這是自欺欺人,正規渠道進的貨會那麼便宜嗎?本來,這應該是二弟乾的事。本來,三妹幹什麼藝術才更合適。趙家卻出了這麼個不孝子孫,不得不由三妹頂上。
然而,只靠這點鹹水貨的盈利填補工廠的虧損,並非長遠之計。要玩就玩大它,形成一個向全國供貨的渠道。由於早已形成風扇的銷售路徑,他要把這些走私電視發向全國各商場,並不是一件難事。第一批貨只逗留了半天,就上了火車運走了,那些老關係的商家還嚷嚷著吃不飽,還要他再增加供貨量。
他也想讓他們吃飽啊!
但那個汪燕太信不過,她不是能幹大事的人。
“我是不是跟蹤她,找到她的根源。”
“你身邊有沒有信得過的人?”
“保安主任還可以。”
大哥很看不起保安主任,說:“他太咋唬,許多事,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
“我自己跟。”
“不行。”
“為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
他不想讓汪燕再冒更大的險。以後就是把這條路走大了,也不想三妹再沾這事。於是,又在心裡數落了一回二弟。
你真不是人!竟要三妹冒這麼大的險。
“去城郊。”大哥對司機說。
司機沒多問,向城郊駛去。
趙家在城郊有一幢別墅,很舊了,以前寫在一位僕人名下,才得於保留下來。幾十年後,這裡更像是一家農戶。二弟成天就把自己關在這裡,做著流芳百世的美夢。
車在門前很響地按著喇叭,門依然緊閉著。秘書下了車,上前敲門,敲得那麼扇門“咚咚”響,才聽見後面有人說:“敲什麼敲?”
回頭看,卻見二弟坐在一輛破單車上,一腿撐著地。
大哥開了車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