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聊天呢!”張建中恢復了正常,說,“你一個人在家嗎?”
“你也知道的,我爸沒那麼快回來。”
“在家幹什麼?”
“看電視。你等一等,我把電視關小聲點。”
傳來一陣放下話筒的聲音,郝書記想戳一指張建中的太陽穴,讓他知道,你這是耍滑頭!然而,女婿不是親生的,太過親暱的舉動還是做不出來。
“你不是跟我媽聊天嗎?怎麼還打電話給我?”
張建中斜了一眼郝書記,不敢說實話,就說:“你跟你媽說吧!”就把話筒遞給她。郝書記接過話筒,問,吃飯了嗎?問吃些什麼?又問天氣冷,看電視多穿件衣服。張建中才懶得聽,想叫永強過來,多個人,郝書記也不會步步緊B。談些公事什麼的,或許,她就不會泡在這裡了。怎麼說,也是長輩,你要畢恭畢敬。
摸了一下口袋,才知道大哥大沒了。
有那大哥大的時候,覺得挺礙手的,覺得挺多事煩的,但沒有了,又發現諸多不便,特別是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有什麼事要交代其他人去辦,你卻不能馬上處理,要死記在腦子裡。有時候,記不住,過些天才想起來。
那天,真不應該一時火起,把大哥大給砸了。你假裝不用,不帶回縣城,不在縣城顯擺,岳父應該不會管你。
“過來,電話。”郝書記說。
張建中又接過話筒,還沒貼近耳邊,就見李副書記的聲音。
“說話啊!哪位?再不說話我掛了。”
張建中心兒一跳,卻郝書記陰著嘴笑。
“是我。”
李副書記沒聽清楚,問:“你是誰?”
“張建中。”
李副書記的聲調馬上變了:“你要幹什麼?”
“郝書記在邊陲鎮。”
“我知道。”
“她要我叫你別太晚了,早點回去休息。”
“他怎麼不直接跟我說啊!要你轉話。”
張建中也機靈,說:“她住的那邊沒有電話。”
“行了,我自己知道照顧自己。”
“敏敏一個人在家,她要你早點回去。”
“他這是關心我,還是關心敏敏啊!”
“都關心。”
“我這就回去,她那個人,成天就會找些理由來干擾我。在家的時候,又是一種說法,不在家,還是不能清靜。”
“其實,你也應該早點休息。”
“現在才幾點,還不到九點嘛!以前,晚上也要上班的,現在的人嬌氣了,吃了晚飯就不上班了。”
“那是舊習慣,改了。”
“改了,改了。每天上班不足八小時,對得起國家發的工資嗎?工人改了嗎?還不是八小時工作?農民改了嗎?農忙雙夏,還不是要挑燈夜戰。”
這時候,張建中才知道,為什麼許多老同志晚上還要回辦公室?比如老主任,這會兒就呆在辦公室裡,不管他任什麼職務,有李副書記覺悟的,覺得要對得起國家發的那份工資,即使沒有那覺悟,只是一種習慣,晚上也要回單位走走坐一坐,大家不聚在一起說說話,就像這一天缺了點什麼。
“談得不是挺好的嗎?”郝書記說,“其實,也不一定要認錯,你主動給他電話,說點別的事,他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啊!他還在乎你是不是向他認錯啊!”
“是的,是的。”張建中接電話時,就站在椅子邊,這會兒郝書記一直站著,忙退了幾步,說:“你坐吧!”
今天腿還真有點累。平時坐辦公室,下了班,總想走走站站,看電視也會站著甩甩手踢踢腿,今天,屁股好像一整天也沒怎麼沾椅子,就是下午在會議室研究制定方案,也是站的時間更多一些。
493 攀比爭鬥
郝書記坐下來,見張建中還站著,就叫他坐,說要向他彙報一下制定的方案。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疊稿子遞過來。張建中隨便翻了翻,說,有你把關,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只要知道個大概就行了。郝書記說,演出這一塊,她可以幫他跟蹤,可以回去組織演員,可以提早派人過來搭舞臺,但是現場秩序還是要多留意,邊陲鎮還是搞這樣大型的文藝晚會,觀眾會很多,觀眾又都是農民,很容易發生爭吵打鬥的現象,只是靠陸副書記帶幾個幹部維護肯定不行,必須呼叫警力。
張建中說:“沒問題,派出所的同志可以協助。”
郝書記便提起把陸副書記的故事編成短劇的事,張建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