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只是笑,半句客氣話也沒說,你總不能跟岳母客氣吧?倒是鎮長跟郝書記又是握手,又是說感謝!還陪她吃午飯。然而,心裡卻酸溜溜的,想這麼搞下去,邊陲鎮的人還不都說張建中的好了?包括鎮幹部、老百姓。他打電話給副縣長問:“這麼搞下去是不是有點不妙?”
副縣長反問他:“沉不住氣了?”
“再讓他搞下去,我們就沒有機會了。”
“你想怎麼樣?搞破壞嗎?不讓宿舍樓施工嗎?把舞臺炸了嗎?教唆球隊打架嗎?”副縣長說,“你用腦子想一想,文化部門為什麼要幫助他們啊!還不是他那個肥婆岳母幫他?”
雖說郝書記算不上胖,但那豐滿讓他恨得牙癢癢的,總嫉妒李副書記好豔福,有這麼一個又漂亮又性感的老婆。都大年紀了,胸前那兩團肉還那麼挺挺拔,還不是隻有一個孩子,孩子吮的少沒太多糟蹋。
——那肥婆那麼幫邊陲鎮合適嗎?那麼多鎮不去,跑去邊陲鎮,人家不會說閒話?這就是機會。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想給張建中製造各種政績,我保證,不用多久,李副書記也要到邊陲鎮去。
——至少,年初一,他是會去的,你想想,那肥婆年初一帶隊去邊陲鎮,他會不跟著去嗎?人家又會怎麼說閒話?很多事情是慢慢開始的!像演戲一樣,序幕慢慢拉開。
鎮長想想,也真是那麼回事。
“我應該怎麼辦?”
“該幹什麼幹什麼?別摻和進去。這麼大型的活動,邊陲鎮沒有經驗,可能會出什麼差錯,你摻和進去,別成了替罪羊。當然,我並不是希望出這樣的小錯,就能把他怎麼樣。”副縣長說,“不過,你別躲得太遠,別像上次那樣,把人都帶走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你別有用心。”
下午,郝書記對張建中說,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了。就與陸副書記一起制定晚會的整體方案。搞文藝晚會,郝書記是拿手的,帶去那幾個人也精通業務,還沒到邊陲鎮,在車上就把初步方案議出來了,陸副書記又有多年的群眾工作經驗,對安全保衛這一塊也想得很精細,兩者一組合,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張建中跑了兩個村委會,見村委會已經在練球了,心裡想大家的熱情還是挺高的,但他還是提醒大家,別隻管練球,把冬耕耽誤了,把水利建設忘記了。
大家說:“不會,不會。”
他就要村支書帶他去看冬耕,看水利排灌渠。最後,去了一趟山尾村,像上次戲耍三小姐那樣順著海岸線一直往東走,不同的是,沒在水浸村上岸,還繼續向前。邊陲鎮的海岸線幾乎都印在腦子裡,但還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像臨縣月亮灣那樣一個海灣。
冬天,海水沒那麼藍,浪也大許多,到了上次郝書記溺水的海灘,張建中逗留了許多。那是一個幾乎成一條直線的海灣,足有好幾公里,總覺得在這裡搞海浴場,規模太大。
於是,又向前走。心裡也知道前面雖然有幾個海灣但那裡礁石太多,浪大暗流急,根本不適合海浴戲水。
天快黑的時候,在海傍村委會吃的晚飯。村支書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青人,長得魁梧健壯,北風颼颼,也只穿一件單薄的外套,卻還半敞著胸,早早就等在村口,一見張建中就迎了上來。
“張書記這是怎麼了?大冬天的,還跑來吹海風。”
永強冷得嘴唇發黑,說:“早知道,叫你也陪我們一起去。”
支書說:“我倒不怕吹海風。就是現在下海抓魚,我眼睛眨也不眨。”
永強說:“你下去抓條新鮮的上來。”
他便憨厚地笑,說:“晚飯早準備好了。”
吃飯喝酒,他問,張建中,是不是看中他們這裡什麼地方了,是不是要在這裡建碼頭?建碼頭的意思不言而喻。永強說,你就別做夢了,再建多少碼頭也不會跑到你這裡來。你這地方,連路都不通。
支書一拍胸脯說:“如果,在我們這裡建碼頭,明天,我就組織村裡人修路,一個冬天就把路修出來。”
張建中說:“就是不建碼頭,你也要把路修出來,一條那麼窄的小路,村民出入,騎單車也危險。”
永強對支書說:“聽出話裡的意思沒有?”
支書就“嘿嘿”笑,摸著腦袋說:“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他端走酒,要敬張建中。
“你明白什麼了?”張建中嚴肅地問。
“明白張書記對我們海傍村的關心!”
“我的關心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