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天,她心裡總悶悶的不是滋味,談生意左右不搭調,人家問她價格,她卻說交貨的時間,人家問她數量,她卻說生產日子。
人家問她:“你沒事吧?”
她說:“沒事啊!有什麼事?”
“要不要休息一下?理一理思路?”
“你思路不清嗎?我們不是談得好好的嗎?”
人家無奈地搖頭,問她有沒有合作的誠意?她還是恍恍惚惚。
晚上,二少爺要跟她親熱,她一腳踢開他,說,你別煩我。二少爺問,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她說,看到你就煩。二少爺乖乖地不敢再碰她。只有談藝術的時候,二少爺才敢頂撞她,不讓她玷汙他的藝術,此外,他總是遷就她。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又被汪燕搖醒了,貼著問,你不是想要我?二少爺睡眠惺忪,說,明天好不好?睡醒了好不好?她說不行,說現在就想要。他發現她真得很想,下面早溼得一塌糊塗。
汪燕把床頭燈關了,把眼睛閉上,想像著闖進來的是那個醜小子。扭擺著,迎合著,卻一點強烈的感覺也沒有。
“你就不能用用勁?”
“用勁了,我用勁了。”
她皺了皺眉頭,很不想聽到身上這個男人的聲音。你有張建中一半的力氣多好?你有那醜小子的張狂多好,你就不能讓我有一種撕裂的感覺?你就不能每一次進攻都讓我生不欲死?
“狠一點,再狠一點。”
“你今晚怎麼了?”
討厭,你怎麼這麼討厭?你就不能不說話?你就不能讓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想像裡?他還停了,不動了。推了他一下,他說,他完了。有沒有搞錯?怎麼那麼窩囊?張建中哪一次表現都比你好,最差也要讓我上兩回天?
第二天,很想打電話給張建中,想他應該還用原來那個大哥大,按了號碼,又覺得打電話給他有什麼用?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算什麼?不如直接去見他。也不知他會不會見自己?那次,跑到興寧城去,他就沒敢見自己。
或許,就是那時候,他已經心猿意馬了。
如此想來,張建中還是一個挺不錯的男人,一旦拿定主意,就一心一意對自己的女人。
不這麼想還好,一這麼想,汪燕就覺得噁心。
呸,我呸。沒有哪個男人是好的,張建中還年青,還不懂得*。他這樣的男人,遲早會學壞,遲早會紅旗不倒,彩旗飄飄。
或許,或許紅旗都倒了!
她掙扎了好一會,最後,還是認定張建中不是什麼好男人。他之所以好,是呆在那個小地方,沒見過世面。他之所以好,是自身的條件還不允許,爬到一定的高度,或許只是當個小局長,意志就不堅定了。
這麼想,她倒為那個副書記的女兒感到悲哀,他依靠你,依靠你父親得到了他需要的,就會背叛你,也可以說,是你一步步把他送到背叛你的路上。還是二少爺好,這樣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男人,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有這樣那樣的不滿足。
汪燕的心平靜了,繼續過她二少奶的日子,不錢多得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又能在生意場上搏弈得到成功的滿足,回到家,還有一個乖男人,雖然,滿腦子齷齪,但被自己控制得只能對自己齷齪。
不去想張建中的時候,卻遇到了他。
那天上班,剛要邁進趙氏大廈,卻見一輛破舊的車駛來,很吵雜地停在自己車邊的位置,擔心會不會刮花自己的車,回頭一看,卻見張建中從駕駛位上下來。他的臉很白,到底是調回縣城了,不用成天在太陽底下曬,他用的臉白得很乾淨,但是,汪燕還是覺得他黑一點好,更有一種成熟的味道。
——男人臉白有什麼好?像吃軟飯的小白臉。
她在心裡冷笑了一下,他不就是吃軟飯的嗎?靠老婆靠岳父。
張建中愣了一下,說:“這麼巧?”
“找大哥?”
她知道,他一直都與趙氏走鹹水貨,不同以他們那時合作的是,趙氏家族不必費心往邊陲鎮跑,張建中用軍車押運,直接把貨運到省城。
“來那麼多次,都沒碰見你。”
“你想見我還不容易?不想見我而已。”
“現在是,越來越像闊太太了。”她還是喜歡穿那種鬆寬的衫裙,只是一眼就看出是那種名牌貨,那個手袋也價格不菲。
“你覺得,我像結了婚的女人嗎?”
“不是像不像,是的確嫁人了。”
汪燕似乎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