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但有時候,大家不追究誰對誰錯,只認錢!年終獎不發,誰都不高興。”
“到現在還沒發出去嗎?”
“預支的。”
郝書記搖了搖頭,問:“不能想點別的辦法?
“也想了,但還是不夠!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敏敏一邊磕瓜籽,一邊聽,聽得一頭霧水。
“你們打什麼啞謎,都說些什麼?”
郝書記說:“你沒聽懂,我們都清楚。”
“你們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讓我聽懂!”
張建中笑了笑,說:“沒人故意,也沒人要你聽,是你自己想聽的。”
敏敏把手裡的瓜籽放進碟子裡,拍了拍手,說:“不聽了,我洗澡了。你們說吧!說你們的鳥語吧!”她站起來,又拍了拍沾在腿上的瓜籽殼,對媽媽說,“說完了早點回去,你別節外生枝。我爸也該回家了,別讓他擔心你。”
她故意問張建中:“聽懂了嗎?我們也說鳥語。”
張建中說:“你還不是要你媽早點回去嗎?”
敏敏心裡想,你真正懂得那含意,會嚇死你!
脫了衣服正準備洗澡,熱水器卻怎麼也打不著。聽到“咔嚓咔嚓”的打火聲,郝書記問,怎麼了?開煤氣沒有?敏敏說,開了。這破玩意,總是打不著。
張建中說:“打少用了,可以沒什麼電了。你移一移電池,重新接觸一下。”
郝書記說:“她哪會這些。”
說著,就走過去,要推門進去。敏敏在裡面大聲叫:“別進來,你別進來。”
“是我!”說完,郝書記覺得女兒太多餘,這屋子裡,哪一個不能進去?哪一個看不得你的身子?
“我自己會,我自己會。”她忙從衣鉤上取下衣服慌慌張張穿在身上。又試了幾下,還是打不著。
“別再打了,煤氣都洩出來了,開啟排風氣,讓吹一吹。”
排風器的開關在外面,郝書記推了上去,就聽見呼呼的旋轉聲。敏敏又穿了衣服出來,很顯然,沒戴罩罩,那兩團肉坦蕩地在衣服裡晃。張建中說:“我試試吧!”就進了衛生間。
敏敏壓低聲音對媽媽說:“你走吧!你回去吧!這裡沒你的事。”
“我跟小張說話礙著你了?我們又不是談那個事。”
“你在這裡,我總覺得不舒服。”
“你心裡有鬼!”
“你才有鬼!”
張建中搗弄了一下電池,“咔嚓”一聲,火就著了,用手試了試水溫,衝著外面喊:“可以了。”
郝書記對女兒說:“你快去洗澡,別凍著!”
女兒說:“你走我才洗!”
“沒見你這樣的,趕親媽走的女兒。”
“求求你了好不好?”
張建中從衛生間裡出來,見母女倆推來推去,發現他出來了,又一下子分開了,都衝著他笑。
“你們怎麼了?”
“我要媽早點回去。”
“我和小張話還沒說完呢!”
“什麼時候說不一樣?明天說不行啊!”
張建中誤會敏敏的意思了,想你就是想洗鴛鴦浴也不能那麼明顯啊!也不怕你媽知道了。彷彿為了表示某種清白,他說:“我們再說一會兒話吧!”
“我還是回去了。”
敏敏也話快,說:“你自己小心點,樓道黑。”
張建中說:“我還是送送吧!”送到樓下,郝書記說什麼也不讓送了,說,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敏敏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張建中不知是她真不放心,還是知道了敏敏的意思?張建中硬著頭皮說:“我還是開車把你到家吧!”
“你喝了酒,我更不放心!”
“我的酒已經散了。”
“回去吧!回去吧!”
郝書記一邊揚著手,一邊往後退。
“你到家給個電話。”張建中大聲說。
“響一下就行了,不一定要接。”
張建中便知道,郝書記已經明白敏敏要她的意思了,甚至想,或許,熱水器也是故意打不著的。回到家,見敏敏坐在沙發上等他,就更堅信她是故意趕郝書記走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
敏敏愣了一下,問:“我怎麼了?”
“你不該趕你媽走!”
“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你不就是想等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