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跟張建中都熟,便跟他打招呼,張建中隨口問:“你們也沒休息啊?”
他們說:“想休息也沒時間休息,這麼多人來上課,星期天比平時還忙。”
張建中便想,為了這個班,他們也夠辛苦的,幾乎每個星期天都有課,他們便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加班。
錢主任說:“雖然他們加班也有加班費,但老實說,誰都情願在家休息也不想拿那點加班費。”
張建中撥通了鎮長家裡的電話,家裡人說,鎮長不在家,一早就出去了。說鎮長星期天也很少在家,說是工作,也不知現在在哪裡?家裡人說,如果有事,吃飯的時間再打來吧!張建中想了想,又打電話去鎮長辦公室,電話響斷了線也沒人接,他只要打電話給鎮府值班門衛,問他們鎮長有沒有回鎮府?值班門衛答他,沒看見。
“找不到人。”張建中多少有點如釋重負,不是我不想幫忙,已經盡力了。
錢主任站在一邊,牙痛似的咬著腮幫。
“真不好意思。”張建中想回去上課了。
“你叫我怎麼向校長交代?我已經在校長面前打了保票,這頓飯由我想辦法搞定。”
張建中說:“不是還有幾個插班的局長嗎?”
“他們剛插班進來,來上課已經很給面子了,馬上就叫他們請吃飯,怎麼也說不過去,如果,時間長了倒沒什麼?否則,我也不會找你張黨委。”
“你也知道,我一個小黨委作不了主。”
兩人還沒出門,校長卻進來了,一見張建中,就迎上來握手,笑呵呵地說:“在下面還不錯吧?好像曬黑了。”
張建中說:“在下面基層,要經常走田埂曬太陽。”
“年青人嘛!下基層好,多鍛鍊好!過個三兩年,有基層工作經驗了,文憑又拿了,升到哪當多大的官都有可能。”
張建中知道這是奉承話,當官的見了面,都會說奉承話,便也笑著說:“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要升還是校長升得快,理論水平高。”
“我的理論水平哪有張黨委高?你可是縣委辦的人,考試又門門都過關,別看這麼多學員,真能門門過關的並不多。我這校長也有一門沒過關的。”
張建中一愣,想校長竟然也是學員之一,也在為文憑而奮鬥。看來,這文憑風很快就要刮起來了。但他想,校長考試也有不及格的,可見,鎮長想搞特殊根本不可能。
“不影響你上課了。”校長說,“不過,還是要感謝你,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援。”
此話一出,張建中的臉便紅了,說:“很慚愧,我沒能幫上你們的忙?”
校長臉上的笑僵了,詢問地看了錢主任一眼。
錢主任說:“小張作不了主,鎮長又聯絡不上。”
他改口改得夠快的,又稱呼張建中“小張”了。你既然幫不了人家,還想要人家尊重你嗎?你一個黨委沒有半點話語權,不還是像小張一樣嗎?
校長的臉馬上陰了下來,指著辦公室的人說:“你們都幹了什麼?回來加班不是叫你們呆在辦公室裡,外面到處都是垃圾,還不快去清理?”
“一個個不知什麼素質?到處亂扔垃圾,還考大專拿文憑?我這裡就別想能透過!”
張建中知道後半句話是指桑罵槐,卻不知他有什麼能耐“通不過”,我張建中通不通得過用你寫鑑定?教授給我及格,你不讓透過也不行!然而,他還是不想弄得彼此關係太僵,見校長回自己辦公室了,便又撥打鎮長家裡的電話。
還是不在家。
他便交代鎮長家裡的人,如果鎮長回來,叫他打黨校辦公室的電話,就說他張建中找他有急事。
錢主任見張建中還是挺熱心的,便說:“你不如請示一下書記。”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張建中想自己怎麼就一條道走到黑呢?雖然,鎮長是插班生好說話,但自己請示書記似乎更開得了口。
書記果然在家,告訴是什麼事後,對張建中說,這個鬼校長,怎麼找你來傳話?他不認識我嗎?他跟我不熟嗎?你叫他打電話給我。張建中那敢叫校長?
“他剛回辦公室。”
“你叫他打電話給我,不然,我不同意。”
書記雖然掛了電話,張建中心裡卻有底了,走到校長辦公室,見門開著,便笑著說,我請示書記了,他說你不給他電話,他就不同意。校長便笑起來,說,行,我這就給他電話。
電話通了,書記在電話裡說:“你這傢伙,鬼點子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