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邁了一步,鞋錐又扎進去了。
張建中說:“要不,你扶著我的肩。”
“以前,沒那麼軟的啊!”
“有人灑水了。”
“灑什麼水?沙地灑什麼水?”
阿花試探地扶著張建中的肩,他沒有動,左右看了看,指著前面的方向說,我們走這邊,橫過去,就是水泥路了。那裡有一盞黃黃的巷燈,說是水泥路,其實是一行鋪蓋在下水道的水泥板。
不管怎麼說,還是比走那溼的沙路好。
扶著張建中的肩擺脫那段沙路,阿*裡湧起一縷說不清的溫暖,想張建中果然變了,他不再是那個聽你吆五喝六的傢伙,他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在前路艱難的時候,能夠尋找另一條出路。
她問自己,你還教訓他嗎?你還警告他嗎?
你有沒考慮到,那次換燈管只是一場誤會?細想起來,還真像是誤會。他不是曾經說過嗎?副縣長想把女兒嫁給他,因為人家有了男朋友,他便自覺地退了出來。如果,他是一個壞人,肯定不會退,相反,還會插一腿進去跟人家搶。誰不想當副縣長的女婿啊!
那些心眼壞的人更想!
她對自己說,雖然,張建中有很多缺點,但不能算是壞人,在官場上混,沾染上一些壞習氣也是難免的,但他質地還是好的,再什麼變也不會壞成什麼樣。算了,算了。放他一馬吧!再提那些事,彼此面子上都過不去。
張建中沒晚上到過阿花這,不知道其中一段路是沒有燈光,雖然路不難走,但一個女孩子總覺得不安全。
“晚上,你經常走這條路?”
“偶爾吧!”
“晚上,還是儘量別出門,一個人多危險。”
阿花在黑暗裡笑了笑,說:“不怕,我有絕招。”
“什麼絕招?”
“秘密,這也是我的秘密。”見張建中不再纏問下去,就用肘碰了他一下,說,“你不想聽嗎?”
“既然是秘密,就算了。”
“我突然又想告訴你呢?”
“那你就說吧!”
“我發現,你這人變化很大,一下子像換了一個人,都快不認識了。”
“沒有吧?”
“是不是當官的都這樣?一下子都變得嚴肅了。成天板著張臉,教訓這個,教訓那個?如果不教訓人,都要扮深沉,讓人家覺得,他跟平常人就是不一樣?”
“我從來不教訓人,也不扮深沉,我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你以為啊!你自己當然察覺不出來。”
她覺得這樣似乎挺好,他不再是以前那個跟屁蟲了,真正長大了,其實,男人就應該這樣,你要讓人覺得你實實在在,要讓人覺得,你有那麼一種氣場,站在那裡,穩穩的像座山。這麼想,她突然也有了一種安全感,想跟這樣的男人走這條黑的路,什麼也不用擔心。
不必用勁地踩得地板“咚咚”響,不必唱歌,不必大聲說:“你走快點啊!你在後面磨磨蹭蹭幹什麼?”
這就是她走夜路的絕招!
她認為可以壯自己的膽,又可以嚇唬躲在黑暗角落裡的壞人。
到家了,阿花掏出鑰匙開院門,進去後,像是按了一下什麼地方,別墅門前的燈亮了,就站在那裡等張建中進來,張建中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
這路上,他還是平靜得很,阿花扶著他的肩走路時,碰了他好幾次,雖然不知是什麼地方碰他,但總認為,是她的胸,否則,怎麼會那麼軟呢?然而,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第一四九章 別讓我難受
張建中覺得太不可能了!太不應該了!以前,不管碰到她什麼地方,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激盪,下面怎麼也會有反應,即使不強烈,也不可能平靜如水啊!本來,他只是想把她送到院門口就回去的,這會兒,他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定了。無論如何,你也要再試一回,現在,不是要試那藥沒有能不能治好舊患,而是自己吃了那藥會不會變得一點反應也沒有?
客廳的燈很亮,目光很自然地就看了一眼那盞燈管。
“坐吧!”她把肩上的包甩在沙發上,急急推開一個門走了進去。
張建中想,她應該是急著上廁所,就很想跟過去,想或許能從門縫裡窺探到點什麼?狠狠刺激自己一把,那時候,總不會還平靜如水吧?
很快,他發現,這只是一廂情願,本是幾塊板拼成的門,木匠的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