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你,我在說小張。”
“你說他什麼?”
“說他不懂得關心你。”
“你不會是把剛才跟我說的那些,又跟他說吧?”
“那我還說什麼?”
“你是瞎超心,他不關心我,誰還關心我?”
母女倆隔著衛生間的門說話,衛生間裡傳出“嘩嘩”的水流聲。平時沒注意,這會兒,郝書記想,你敏敏還算是女孩子,怎麼可能排出那麼響的水流聲?
“你別聽我媽的。”
“不聽我的,還聽你的?”
“當然聽我的。”敏敏開門出來,說,“不聽老婆的,還聽你岳母的啊!”
郝書記心裡卻閃過一個念頭,也不知誰是誰老婆?你敏敏只能算半個。
“老爸又沒回來?”
“還用問嗎?”
敏敏說:“我們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在家裡待著吧!”
郝書記問:“你要去哪?”
“去他家,人家兒子回來休假,還不回去看看老爸老媽啊!”
郝書記倒不介意,說:“對,對,你們去看看親家。”
張建中看了著敏敏問:“你可以嗎?”
“我沒那麼嬌氣,沒什麼不可以的,又不是要去那裡幹活勞動。”
“不用你幹,有事我幹就行了。”
郝書記囑咐道:“買點好吃的帶過去。”突然想起張建中打包帶回來的包子,說,“把剛才那幾個包子也帶上。”
“不用,我們去街上買。”
兩人出門時,郝書記問,回來吃飯嗎?敏敏說,應該不回來了。吃了晚飯,我們也不過來了,直接回家。郝書記說,還是回來過夜吧!這話是對張建中說的。
“我還是不放心敏敏。”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郝書記看著張建中,等他拿主意。
“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張建中以為她擔心晚上又要敏敏辛苦。敏敏卻不買帳,我就知道她瞎超心。她管得也太寬了,我願意,她能怎麼樣?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在街上。
敏敏貼著張建中的耳朵說:“我想知道,今天的進展怎麼樣?命都差點沒了,肯定進去了很多。”
“你不累?”
“你不會悠著點?”
“再怎麼控制,也是要消耗的。”
“一點點消耗算什麼?你不見我已經完全恢復了嗎?”
敏敏空高興了一場,正跟張建中的媽媽聊著,突然感覺不妥,臉紅紅地說,我上一下廁所。就拿著自己的手袋往外趕。葫蘆巷的住戶用的是公廁,敏敏回來就有些懊惱,悄悄告訴張建中,今晚你別想好事,我親戚來了。張建中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
老媽見敏敏一臉不高興,問:“你們說什麼悄悄話?”
張建中說:“敏敏有點不舒服。”
老媽撇了撇嘴,問敏敏:“是不是想回去?”
“沒有,沒有。”敏敏責怪張建中,“你會不會說話?我有說我不舒服嗎?我們不走,在這裡吃晚飯。”
幾乎每個星期天的吃飯都在張建中家裡吃,也提出過,請兩位老人去酒店,老爸說,酒店有什麼好吃的,我就是大廚師,什麼沒吃過?老媽說,你爸吃慣了我做的飯菜,別人做的飯菜都吃不飽。
晚飯的飯桌擺在門前,還是那種矮桌子,“吱吱”響的竹椅,老爸下班晚,天已經黑了,就把燈泡拉出去,掛在晾衣服的竹竿上。
開始,敏敏不理解,為什麼要在外面吃?家裡地方雖然窄小,但也不是擺不開飯桌。張建中告訴她,那是讓巷子裡的人看的,害怕人家說他們的兒子娶了縣委副書記的女兒成天往岳父母家跑,把他們忘了,辛辛苦苦把兒子養大,卻是給別人養的。
敏敏笑著說:“那不成你嫁我了。”
“所以,他們一定要全巷子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兒子,每個週末都在家裡吃晚飯。平時,不是在邊陲鎮嘛!”
“今天,喝兩杯怎麼樣?”老爸大聲說。
老媽更大聲,“沒見有人叫自己兒子喝酒的,好的不教,竟教壞的。”
“這怎麼是壞的呢?男人喝酒很正常,就像吸菸一樣,不吸菸不喝酒算什麼男人?”
“我呸,你這大半輩子喝過多少酒?不是兒媳給你帶幾瓶酒來,你哪有得喝?”
“兒媳孝敬我,你不高興啊?她給你買新衣服,你自己不敢穿,怕人家說你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