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政府的招呼所。
偏偏這天就遇上了,昨晚商量工程上的事晚了,留在工地住一晚,天一亮,就被村民堵住了大門。
永強拍門時,嚇得她心兒“撲撲”跳,壯著膽子問:“誰?”
“我。永強。”
三小姐這才定下心來,“你們終於來了。”
她把門頂得很死,頂門的柱子搬開,把辦公室推開,才拔開門栓。
永強笑了笑,說:“你也太緊張了吧?”
三小姐說:“你們邊陲鎮的人那麼野蠻,誰知道會幹出什麼事?”
走私這幾年,張建中一直受她的氣,就更別說永強了,自從趙氏到這來投資,以為三小姐總該收斂一些吧?到這裡,你離不開當地政府的協助將寸步難行。那知道,三小姐還是那麼一副傲氣,還是不把他永強這個總經理放在眼裡。
有時候,她需要幫助,卻像很理所當然,電話裡一句客氣話也沒有,像吆喝趙氏的人似的。
“你馬上過來。”
永強真不想理她,只是張建中總要他忍。
“你跟女人計較什麼?你就看在趙氏為邊陲鎮曾經做過的貢獻,幫幫她!就當幫大少爺吧!”
但她對周鎮卻又是另一副面孔,尊重得周鎮總誇她大家閨秀,知書達禮。因此,只要知道三小姐的工地有問題,總帶永強趕過來處理。
與灣仔村的糾紛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風大的時候,村民嫌他們施工的塵土太大,用淡水的時候,工地弄了一個抽水機,把灣仔村的水都抽到他們這邊來了。下雨天,施工車輛來來往往,把村路碾得坑坑窪窪。
永強說:“我們都快成她三小姐的消防隊了。他們把村民的火燒了起來,總要我們去救。”
周鎮說:“你怎麼就那麼多牢騷呢?”
永強說:“我們總不能像保姆一樣吧!”
張建中說:“三小姐他們做的也有不對的地方,但村民的思想也有問題,施工搞建設嘛!總會留下些這樣那樣的麻煩,忍一忍就過去了。告訴村民,這只是暫時現象,一年半載的,度假村建起來了,得益的還是他們,至少,年青人可以在度假村就業吧!”
其實,張建中也說過三小姐,要她處理好與灣仔村的關係,但三小姐霸道地說:“這是你們政府的事,我們到這來投資,政府就要全心全意為我們服務,不僅為我們施工提供必須的水電需要,也要處理好附近村民的關係。”
——你要我們怎麼處理?不是我們處理不來,是他們根本就沒安好心。這些鄉下佬,搞那麼多事,還不是為了錢?如果,我們去處理,正合他們的意,手板一攤,錢!
——我們趙氏家族不是第一次搞投資專案了,這種事見得多了!
“你也太絕對了吧?”
三小姐一句話,把張建中堵得胸口悶悶的:“你不要過河拆橋,以前,你遇到困難的時候,大哥是怎麼對你的?你們走的舊貨垃圾貨,我是怎麼對你的。不要以為,把我們引到這來投資,以為我們跑不了了,被你攥在手心了。人要講良心!”
沒錯,趙氏對邊陲鎮,或者說,對我張建中是有功之臣,但我張建中有過河拆橋嗎?恰恰相反,過河拆橋的是你三小姐。那次,你被人搶了大哥大,不是我張建中出手相助,你不知會是什麼樣?被人打進醫院,被人破了相都有可能。
見過不講理的女人,卻沒見過你三小姐這麼不講理的。
張建中趕回邊陲鎮,事情已經搞清楚了,村民搞事的原因講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挺複雜,工地與灣仔村隔著一個小山包,合同簽定,這個小山包面海屬趙氏徵用地。三小姐要民工把屬於自己的那一半小土包挖平,一則把泥運到工地來填平一塊深窪地,二則也增加了使用面積。
動工的第一天,村裡就死了人,前兩天,有人下海,無端端翻了船,於是,有人說,挖那小土包動了灣仔村的龍脈,如果,還挖下去,全村人都要遭殃。
在農村鄉下,這可是個大事,你說一千道一萬,村民都不聽你的,他們更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然而,偏偏又有那麼些巧合。
村民說:“自從,他們開工,我們就不得安寧!”
村民說:“今年的稻穀收成也不會好,剛揚花,就下了場大雨,把花粉都淋掉了,抽的穗都是空的。”
村民說:“當初,我們就沒有同意他們到這來搞投資。”
張建中要三小姐先停止挖那小土包,先解決村民的問題。
三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