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的辦公室和宿舍是連在一起的。從這個門進來是辦公室,從後面那個門進去是宿舍。
張建中曾迷惑,為什麼不把後門堵上,今天,阿嬌來搞清理衛生,才明白,那後門還有方便阿嬌搞清潔衛生的作用。
“坐吧,坐吧!”書記從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站起來,示意張建中坐在沙發上。
書記辦公室雖然沒墻阻隔,一覽無餘,卻可以細分為三大塊,一塊是他辦公的地方,一塊是沙發談話的地方,另一塊擺著一張小方桌,是五六人開會的地方。
“今天一上班,就有人來投訴你了。”
書記雖然滿臉笑,張建中還是很緊張,自己做錯了什麼?應該沒有啊!他還沒開始工作呢!也沒遲到啊!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只是善意的投訴。”書記按著張建中的肩膀,讓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張短人沙發上,“宿舍的女服務員,那位阿嬌,說你不滿意她的工作,又不正面提出批評。”
張建中忙解釋,說:“她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不好意思要她幫我清理。”
“你不必不好意思,這是她的工作。一直以來,有規定,接待所的服務員必須清理領導的宿舍。你不讓她清理,不是要砸她的飯碗嗎?你不要她清理,不是顯得像我這類需要她清理的領導搞特殊嗎?”
“你不一樣,你是書記,工作忙,顧不上。”
“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書記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還拿著杯回到沙發這邊來,想起什麼,說,“你看看,沒個人服務,你連茶也沒有。”
“不用,我剛喝了茶過來。”
“我不想再多說了,你必須馬上轉變過來,思想要轉變過來,這樣,工作上生活上才能轉變。”
這已經是第三次對張建中提出同一個要求了,他覺得自己真夠差勁的,到邊陲鎮不到一天,就犯了三次同樣的錯誤。看來許多事,還是少說為妙,還是入鄉隨俗,隨遇而安。
“談正事吧!剛才那些都是花絮,不屬硬性要求,真正要求你的是,必須做好工作。”
本來,張建中的腰桿就挺得筆直,這會兒,又挺了挺。
“輕鬆點,不要太拘束!”書記說,“目前,我希望你在熟悉分管工作的同時,做一件事。我認為,只有你來做才最合適,因為,你剛到邊陲鎮工作,對邊陲鎮的情況還不太瞭解,更能不受任何干涉地去完成這項任務。”
他說,大強跳樓的事你也知道了,雖然,有定了案,但我們還必須更進一步的瞭解原因,從組織的角度對了解原因,而不是從警察的角度。他們只要證明是自殺就可以結案了,但我們還要弄清楚他的動機,向上彙報。
他說,這事非常急,死了人是大事,上面追得緊,我希望,你用三兩天的時間,把整個事件調查清楚。
他說,我做事的風格是,不講過程,只講結果。遇到什麼困難,需要我支援的,你儘管提出來,至於怎麼幹?我不太關心,更希望發揮下屬的主觀能力性。這對下屬的成長也是最好的方法。
張建中說:“我是一個新人,在發揮主動能力性的同時,更希望得到你的指導!”
書記笑了起來,指著他說:“只有你才敢這麼跟我說,只有你才敢在我面前承認自己還有不足的地方。別人都不敢提,怕我以為他們成不了事,怕我懷疑他們的能力。”
他問,是不是副縣長教你的?誰也不要怕,有什麼不懂就直接提出來,當面提出來?
張建中小心翼翼地說:“這也是我做事的風格,不會就問,不要不懂裝懂。問了一次,下次就懂了,就把別人的經驗學到手了。”
書記笑了起來,說:“反正你的底氣就是比別人足,別人都不敢看不起你!”
張建中心裡清楚,別人為什麼不敢看不起自己的原因,還不是有副縣長這個後臺背景?
第一一零章 左陷阱右圈套
書記告訴張建中,他還是比較瞭解大強的。他是在縣城接父親的班分配到邊陲鎮的。按常規,他應該分配在縣城,但他說,有人頂替了本該是他的名額,把他發配到這裡來了。
真實情況就不必追究了,也不是我們追究的範圍。但因為這個原因,大強一直耿耿於懷,一直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回到縣城。
老實說,他還是算一個有能力的年青人,幹事很有衝勁,不足的是,也可以說,他最致命的一點是,太多恩怨,因此,太急功近利。在邊陲鎮,這個致命點還沒什麼,但一與外界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