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個別幹部,主要還是以中層幹部為主。
——我當時定的原則是,比較熟悉和了解張書記的幹部為主,比如,文化站的站長,這次搞春節活動,他與張書記接觸得比較多,對張書記印象也比較好,還有發展總公司的永強,他跟張書記搭檔多年,他們肯定會說好話。
幸虧當時多想了一招,也摻和進了一些幫張建中說話的人。
老李說:“我有兩點不明白。第一,既然你這麼精心安排,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樣的結果?第二,從你與調查組談話記錄和調查組反映的情況看,你應該是認同謠傳的,那麼,你在考慮人選的時候,為什麼還為張建中想了那麼多辦法呢?”
陸副書記還是隻瞪著地板說:“第一個問題,我很難解釋清楚,以前,他們一直在發展總公司,又不是邊陲鎮的人,上班在一起,下班也經常在一起,張書記沒當書記之前,前那幾年,好多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兒。邊陲鎮那種邊遠地方,群眾的思想都很封閉,一男一女在街上走那麼三兩回,大家就都會這麼認為。”
——第二個問題,我只能說,希望能有一個公平的結論,說高了是黨性意識,說低了,我個人還是不希望他出問題。
“這麼說,我倒覺得有一個矛盾的地方。”還是老李將他的軍,很顯然,常委部長、副部長都不想說醜話,“你不希望他出問題,為什麼你說的又是不利於他的話呢?”
陸副書記嘆了一口氣,說:“我多少還是有一種患得患失,明則保身的思想。這種男女之間的事,很難說得清楚,所以,我不想把話說死。”
這是他想了一個晚上才想到的最好解釋,畢竟,他的談話裡多少還滲有模稜兩可的成分。
以上都是常規性的談話,也可以說,是陸副書記事先做了充分準備的談話,如果,不出奇招,不打亂他的思路,很難突破他的防線。
老李從桌上拿起煙盒,先拋了一支菸給對面的陸,又左右各遞了一支,都點燃了,辦公室裡剎時煙霧騰騰。
“你們都有什麼看法啊?”老李問部長和副部長。
這時候,傻瓜都不會幫陸說話。
部長問:“有一個問題,陸副書記好像沒提到。跟那些老闆談話是怎麼安排的?”
陸副書記搖頭說:“那不是我安排的。”
老李和部長的目光都聚集上副部長臉上。
副部長乾咳了兩聲,說:“那是科長提出來的,在調查中,我們發現,謠言的源頭是從那些老闆鬧事開始的,所以,找了幾個老闆談話。可以說,是節外生枝吧!”
“人選也是你定的?”部長又把話題轉到陸副書記身上。
陸副書記把球推了回去,說:“這個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調查組從談話材料中整理出來的。”
副部長又很尷尬地解釋了一番。
“我們現在不是追查謠言的源頭。”老李覺得事態發展反而對陸有利了,及時把扯遠的話題拉了回來。“按陸副書記說,程式是沒有問題的,調查結果也是合理的。”
這麼說,他臉上露出一絲兒冷笑。
“剛才,陸副書記只是大體反映了制定談話名單的情況,我想了解得更詳細一些,十多個談話幹部,你都是怎麼定的?”老李從桌上拿起一份名單,先把文化站長和永強的名次名字劃了,然後,一個一個讀,陸副書記一個一個解釋理由。也有無法解釋的時候,他就說,也有幾個人,憑印象寫上去的。
“林業站長也是憑印象寫上去的嗎?”
陸副書記心裡發慌,好一會沒說話,老李也不急,耐心地等著。
“張建中當副鎮長的時候,分管過農林水,跟他比較熟。”
“但他的談話,都不利於張建中。”老李說,“而且,我們還發現,在那些老闆的談話中,多次提到他,甚至有人說,他可以證明張建中與外甥女有不正當關係。”
“我並不知道,名單是先制定的,如果,我知道他的談話會對張書記不利,就不會把他列入談話名單了。”
“你說了假話!”
聲音不大,陸副書記卻覺得頭頂一聲巨響。
“老闆材料中談到很多關於集體討要簽單款的事,當時,就提到了林業站長,相信也說了關於他可以證明之類的話題,當時,你是在場的,不可能沒有聽見,但你還是把他列入了談話名單。”
“疏忽了,大意了。”陸副書記一直都很平靜,說話的語氣也有條不紊,此時,卻扯直嗓子為自己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