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劉老闆一直沒有找你的麻煩嗎?”
“不是沒找,是沒找到。”
“現在,他還呆在那酒店?”
“回去了,那筆生意後不久,就被調回去了,據說,他還不止這一次被騙,剛好他們那個企業換了一把手,清理經濟盤子,把他的老底都抖落出來了。你猜他到南方做生意虧了多少?”
“他好像沒來多久吧?”
“還不到一年,虧了兩千多萬。”
“不可能吧?”
“你說,他都虧給誰了?要是都虧給我多好。”
“你還想怎麼樣?百分之十給你賺了。”
“我那筆還不算,有貨不算虧,虧的那些是什麼都沒有的。”
“應該轉移到自己的帳上了吧?”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那傢伙,什麼生意都做,根本不管賺不賺,做成一筆自己給自己提成百分之十的回扣。這一進一出,虧的是國家的企業的,自己卻賺了百分之二十。”
“這種人,槍斃幾回都不過。”
“你別想那麼好的事,回去只是降了級,不當那企業副總經理,退居二線當巡視員。”
“這也太划算了。”
“反正現在是瞞天過海,渾水摸魚,誰能瞞能混過關,誰就本事。”
張建中問:“你原來不也是國企的嗎?怎麼不也這麼幹?賺虧都歸單位,你就可以每做成一筆生意自己給自己提成百分之十了。”
“我和他的情況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他那資格,爬到那個位置,上面有人,上面人罩著他,以企業的名義出來做生意當然名正言順。我屬於掛靠,屬於野雞企業,自負盈虧,就這樣也求了不少人。有的人還辭職出來幹呢!”
“這麼說,你們這種所謂的國企辦的公司有三大類,一類像劉老闆那種,賺虧都是企業的,一類是你這種,只是掛靠,賺虧都是自己的。還有一類嚴格來說,和原企業一點關係也沒有。”
張建中對自己說,看來這公司性質還挺多的,但和劉老闆那類公司做生意最容易,完全靠自覺,如果貪心,根本不管賺還是虧,只想怎麼做成生意,從中賺取個人百分之十的回扣。
他問自己,你算哪一類?貌似都不是,高書記要你一定得賺,但賺了還不能進自己的口袋,還不能提取百分之十的回扣。媽的,你張建中屬覺悟最高的那一種,真正是為邊陲鎮發展經濟。
車緩緩停下來,張建中左右看看,問:“這是哪?”
“停車場。”
張建中當然知道這是一家酒店的停車場,只是你汪燕帶我到這來幹什麼?隨她下了車,又跟她進酒店的商場,見那商場規模並不大,貨架上的東西也很少,大多是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應該是應該出差住酒店的人忘帶了什麼,來這商場買點應應急而已。
汪燕卻從一個側門走了出去。張建中忙加快腳步,走出那側門才知道,已經在街上了。
“這是幹什麼?”
“停車啊!”
張建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汪燕把車停在酒店裡,不敢直接走出去,怕守門的保安收費,所以,從這側面溜了出來。
“你進口車開得也太小氣了。”
“能省就省,現在不是沒有收入嗎?”
“沒收入還開進口車,不如坐公交巴士。”
“你是不知道,這裡靠靠,那裡停停,一天停車費至少也要幾十塊,停在路邊,又不放心,總有些人故意刮花車身。”她一手挽著他的胳膊說,“走吧!別東張西望了。”
好像碰了一下她的胸,軟軟的。張建中的心跳起來,不要啊,千萬不要啊!這可是在街上,你不聽話翹起來啊!他警告那東東,然而,一點效果也沒有,汪燕的胸就貼著他胳膊,走一步,搓一下,那東東打死也不聽話了。
“我們這是去哪?”張建中停了下來。這樣要好許多,褲子只有倆褲腿,這多出一條腿,走路哪能方便?
“我們去高弟街,拐個彎就到了。”
張建中把胳膊從她手裡抽出來,說:“這麼走多不方便,像被你綁架似的。”
“你就不能不那麼鄉巴佬?”
“你還是讓我鄉巴佬吧?我習慣了。”
汪燕笑了笑,說:“站一會吧!你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
她知道什麼原因了,雖然沒有撐起帳蓬,但也夠鼓脹的了,發起狠來,你不丟人,我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