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種事,張建中總很糾結,總覺得自己幹了壞事,卻沒幹徹底,有時候想,怎麼就那麼陰差陽錯,貌似已經很簡單的事,怎麼就不能達到目的?
那次,逃離別墅後,阿花也曾打過電話給他,有一次,回家休假,也在巷子裡碰到她,表面上,她還是直呼他張建中,還是說,他越來越像鄉下人了。但早早就說要回去了。像以前一樣,走到他家門前,大聲說:“張建中,我走了。”
“張建中,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忙啊!一回來就鑽進屋裡,怕我把你吃了啊!我走了啊!聽到了嗎?我走了。”
巷子裡的人聽這話,跟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張建中知道,那話裡有話,是告訴她,她回去了,你要來就來。
張建中沒敢再去,多少有點擔心那香港又突然出現,但更重要的是,自己再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看見阿花跟香港那個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很不應該湊那熱鬧。阿花關你什麼事呢?阿花的一切都與你沒有關係。
這天,快下班吃午飯,門衛值班室的電話卻打了過來,告訴張建中,有一個叫阿花的女同志找他。張建中嚇了一跳,阿花怎麼找到這來了?而且,事先也不打個電話?
“是不是讓她進去?”
“還是我過去吧!”
張建中很擔心阿花的出現會把全鎮府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她穿得那麼肆無忌憚,一個個還不緊瞪著不放?特別是那些成天談論女人的年青人,說不定還會招惹來各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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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我們很少見面的機會了
阿花的打扮完全出乎張建中意料,穿得鬆寬不說,還把那爆炸頭梳成一束馬尾,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把那麼卷的髮梳順的?
張建中笑著說:“第一眼看見你,還差點不敢認了。”
阿花問:“不會影響你吧?”
“不會,不會。”
“但是,我那麼遠跑來,你要不認我怎麼辦?”
“我不是認你了嗎?”
張建中突然意識到,阿花說的“認”不會那麼簡單,應該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你不見她,總躲著她,她就是追到這裡來了。
阿花還是拿著一個很新潮的包,這會兒雙手拎著,很有些扭捏地說:“早就想到你這來看看,看你上班的地方,看你每天都在幹什麼?”
“有什麼好看的,怎麼也不能跟城裡比,不能跟縣府大院比。”
“比我想像的要好許多。原來我以為,跟我過去下鄉的農村差不多,”
“我又不是來當知青。”
“知道,知道你是來當官的,來當副鎮長的。”
他們就站在鎮府門口說話,好些人下班經過,便投來目光,別有用心的人還跟他打招呼,就走近一點,很認真地看阿花,然後責怪張建中似的說,你怎麼不叫她進去?人家大老遠的從縣城來。
儘管很素裝了,人家還是看得出阿花是城裡人。
“是我的同學,剛好有事來邊陲鎮,順便來看看我。”張建中不得不撒謊。
阿花說:“我們別站在這裡了,每個人出來都看我們。”
她低著頭,臉一陣陣紅。
張建中感到很彆扭,今天看見阿花就覺得她跟以前大不一樣,小心翼翼的,扭扭捏捏的,這哪是他習空見慣的阿花?他反倒覺得還是以前的阿花更自在。
“先去我辦公室吧!”他還沒想到怎麼安置阿花,但她說得對,總不能在這大門口擺展吧?
張建中的辦公室在一樓,也像原來黨政辦那樣,屬大辦公室裡的一個小辦公室,大辦公室是農業辦,好在大家都下班了。
“你怎麼也不打個電話過來?如果,我下鄉,不在辦公室,你找都找不到。”
“我怕打電話告訴你,你更會躲著我。”
“怎麼可能呢?”
“完全有可能。”
她彷彿這時候才抬起頭看張建中,他卻躲開了她的目光。
“有這必要嗎?”她說,“又沒人要B你。”
他的臉紅了。
阿花說:“你不想聽我的電話,你不聽我的招呼,我就知道你心裡怎麼想了,我沒有怪你。本來,我就沒有要求你怎麼樣?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算了,幹什麼要搞得像誰欠誰的?我阿花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那種氣量小的人嗎?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
她說,我知道你,只是一時衝動,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