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適合小屋裡的黑暗了,他走到一個角落撒尿,昨晚,被阿花撞那一傢伙,還隱隱地痛,想自己真夠倒黴的,昨晚捱了一傢伙,今天又被抓來關在這黑屋子裡。想昨晚那一傢伙是不是一個徵兆?預示還會有更大的危險等著自己。
還會有多大的危險呢?
應該不會賠了小命吧?如果,再送了小命,這可就太冤太冤了,上次,在世上跑了一回,還沒嚐到女人的滋味就扎進九曲江了,這次不可能又那麼浪費白跑一趟吧?
他想起在巷子曾聽到的一個故事,有一隻母雞,很羨慕公雞,剛從一隻母雞身上下來,馬上又可以跟另一隻母雞交歡。於是,立志下世一定要當公雞。下世果然成了公雞,就等著快快長大,哪知,就快具有與母雞交歡的能力時,卻被一個和尚買了回去,一輩子關在籠子裡,別說交歡,就是連母的也看不見,成天一早為和尚們報時,那聲調就很悽慘,“冤死我了啊!這一輩子只和公的在一起。”
張建中想,如果,這第二次還白跑一趟,不是穿越去當太監,就是穿越去當和尚,如果做不了人,也只能做和尚寺那隻報時的公雞了。
“把門開啟。”外面有人說,村長的聲音。
張建中精神一振,在山尾村人中,村長是最開明的,雖然,他也衝擊鎮府,但還沒有到那種蠻不講理的地步。
“愣頭青交代,沒有他的指示,誰也不能進去。”
“我是村長。”
“村長也不行。”
“我的話你也不聽嗎?”
“我更聽愣頭青的話。”
張建中忙踢門,大聲叫:“我又不跑,你們把我關起來幹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總得出我弄點吃的吧?弄點喝的吧?”
“你開不開門?”村長的口氣硬了。
“不開。”
“你要我動手嗎?”
“你敢?”
張建中聽到清脆的“咔嚓”聲。他並不知道,是守門人拉槍栓子彈上膛的聲音。
“你敢開槍?”村長大聲喝道。
“只要你再上前一步。”
“我上你又怎麼樣?”
“你不要*我。”
話音未落,就聽見“叭”地一聲,有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張建中的心緊張得差點跳出來,然而,他聽見的卻是那守門人的慘叫聲。
村長說:“這是你自找的!”
“你就不能不那麼用勁?”守門人哭喪著臉說:“我不用勁,你那槍就打中我了!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一陣“嘩啦啦”的開門聲,一道很強烈的光射了進來,張建中不得不閉上眼睛。
“我呆在這多久了?”張建中問。
“現在是下午了。”
看外面的光亮,天好像要黑了。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什麼第幾天?”
“我被關了第幾天?”
“你是今天中午來的。”
原來剛才睡的那一覺,只能算是午覺,時間並不長。張建中鬆了一口氣,想如果自己被關了幾天,竟沒人來救,那就是鎮府的人撒手不管他的死活了。其實,他們不可能不管,就算他們想不管,縣裡也不允許。
“鎮委書記沒來找你們談話嗎?”
“到現在還沒有!”
張建中又不得不擔心起來,但他還是那句話:“我不會跑的,你們別把我關起來。”
這時候,愣頭青許是聽到槍聲,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別想放他跑!”
那個守門人像打了雞血,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回應道:“你來得正好,他想放人。”
村長把手裡的槍扔給守門人說:“我想放人,早一槍把你崩了!”
張建中有點明白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應該是那守門人拉栓子彈上膛時,村長手腳更快,下了他的槍,且還把他打倒在地。愣頭青不是說,村長是山尾村的武教頭嗎?對付那守門人還不易如反掌?
愣頭青說:“我太公說了,鎮委書記不來山尾村,我們就不能放人。”
“我知道!”村長說,“但是,我們也不能為難他。我們要把他與鎮委書記區別開來。”
“這叫為難他嗎?只是把他關在屋子裡,又沒怎麼他。”
“都一整天了,他還沒吃沒喝呢!”
愣頭青對守門人說:“吃晚飯的時候,你去弄碗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