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問:“不難吧?”
娜娜說:“不難,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
張建中搖頭說:“未必,我除了能寫幾篇文章,什麼都不懂,數理化幾乎一竅不通。”
娜娜笑了笑,說:“你傻不傻啊!中學才學數理化,考大學才需要數理化,讀大專不用,黨校辦的是文科,有哲學系,新聞和系。你最好去讀新聞系。”
“人家要我嗎?入學不用考試嗎?”
娜娜說:“不用,只要單位讓你去就行,只要黨校那邊收你就行。如果,還有我幫你說幾句好話,就更有把握了。”
張建中完全相信她的話,她可是副縣長的女兒,黨校那邊當然買她的帳。他想,單位這邊李主任應該會支援他。這還不僅僅是拿文憑,還是長知識的大好機會。
娜娜問:“這個交換條件可以吧?”
張建中興奮地說:“太可以了。”
“一言為定啊!”
她伸出巴掌,他拍了下去。
“一言為定。”
走出打字室,張建中還興奮不已,想原來以為只有考試那麼一條獨木橋,哪想到,果然是條條道路通羅馬,還有這麼一條途徑接受高等教育。張建中想,在機關工作就是不一樣,接觸面廣,知道的東西多。呆在工廠,簡直就是井底蛙。
突然,他的心跳了跳,想娜娜為什麼對他那麼關心?難道只是希望他幫她寫那個畢業論文?應該還有其他別的企圖吧?這麼一想,他忙捂住胸口,很有一種受不了的感覺。
娜娜不會是對自己有點那個意思吧?她可是副縣長的女兒啊!
張建中定定地在走廊站了好一會,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對自己說,不可能,怎麼可能呢?娜娜怎麼會看得上你呢?他又對自己說,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緣分這東西說得清嗎?喜歡一個人說得清嗎?自古以來,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喜歡窮書生的故事還少嗎?
然而,他畢竟吃過虧,告誡自己,你可不能太忘乎所以,不要再做出對阿花那樣的傻事。真要是娜娜對你有那個意思,你也要悠著點。
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猛然發現自己非常卑鄙無恥,愛情是什麼?愛情是兒戲嗎?愛情可以見一個愛一個?你還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年青人呢!娜娜給你一點陽光,你就窮燦爛了。你把阿花當什麼了?你對阿花的的情義那麼輕易就成了過眼去煙?
不想阿花還好,一想下身又隱隱痛起來。
一進小巷子,見阿花在他家門口跟老媽聊天,那痛似乎又強烈了幾分。他對自己說,心理作用,一定是心理作用。阿花那一腳在他心裡留下了一時無法消失的陰影。
阿花笑吟吟地說:“你回來了。”
張建中很有些不適應,平時,她見了他,總是直呼其名,然後就叫他幫她做事,今天怎麼變得莫明其妙了。
“累嗎?上班累不累?”阿花遞了一張凳子給他。
他搖搖頭,說:“這一天都坐呢!還是站站好。”
老媽問:“阿花要你幫她辦的事,你辦了嗎?”
阿花忙說:“不急,不急,等他緩緩氣再說。”
張建中明白了,阿花是在等他要攤位號。
他說:“你不是去抽籤了嗎?”
阿花笑了起來,說:“是的,是的,不是沒抽到好籤嗎?抽到好籤我還要你幫我啊!我是沒有辦法才找你幫我的。他們沒為難你吧?所長給你弄了個好籤號吧?”
“沒有,我沒要。”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沒要。”
阿花還是笑,說:“好了,好了。你去都去了,還會空手回來?我叫你辦的事,你還會不幫我辦?”她對老媽說:“他現在本事大了,什麼事都難不倒他了。”她巴掌一攤,說:“拿來吧!”
“沒有。你沒聽見嗎?沒有!”張建中叫了起來,“我把那個所長罵了一頓,我罵他徇私舞弊。你說,他還會給我嗎?你不是說要公平公正嗎?我希望他能公平公正,並不是想去走後門搞特殊!”
阿花愣在那裡,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
張建中也站在那裡,下身又一陣強烈地痛,痛得頭額都冒汗了。媽的,現在跟她一起,下面就痛,跟娜娜聊了大半個下午,怎麼就好好的?這不會是一種預兆吧!他與阿花至此為止,娜娜與他將要翻開新的一頁。
第三十六章 你沒能力可憐我
張建中貌似只猜對了一半,他不可能與娜娜翻開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