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愣了一下,問:“你在省城?”
“還近,邊陲鎮。”
“你怎麼跑到邊陲鎮了?”
“休休假不行嗎?”三小姐補充了一句,“不要告訴別人,一個人來。”
“什麼意思?”
“你來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張建中那還顧得多想,把認購原始股的難題解決再說。
邊陲鎮不再是旅遊鎮,貌似又迴歸以前,有些事就是這樣,一任領導一個構思。趙氏徵用的那塊地,還屬趙氏使用,卻荒涼得長滿了草,酒店也荒廢了一段,推門進去,幾十只麻雀“呼啦”一下,往外飛。
三小姐笑著說:“住帳蓬似乎更實際。”
她瘦了一些,臉上沒有了嬰兒肥,雖還是那麼白,卻不見了淡淡的紅暈,眼睛似乎更大,人也似乎顯高了。
“都什麼年紀了,還會長個嗎?”
——應該是成熟了,或者說,像大人了,更能承受重負。畢竟是容家大少奶啊!
三小姐說:“你不應該是這樣。”
張建中摸摸自己的臉,問:“我怎麼樣?”
“白了胖了。”
“當然沒在邊陲鎮那麼黑,怎麼說江市也是城市嘛!”
他們順著沙灘走,遠看,一幢幢酒店還在,近看,小碼頭還靜靜地向大海延伸。
“我剛才轉了一圈,想起了許多往事。”
朝水浸村的方向走。
三小姐說:“我們就是在那認識的/”
“是嗎?我記不起來了,只記得,我們沒完沒了的吵。”
“都是你先吵的。”
“應該是你先吧?那時候,你總好強詞奪理。”
“你也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好了,不用吵了。”
“現在是沒有利益衝突。”
張建中開玩笑地說:“你不會是沒吵夠吧?購買我們的股票,彼此之間,又存在了一種利益關係。”
三小姐看了他一眼,問:“你說說,我們為什麼會吵?”
張建中有點反應不過來,不知她的思路在哪裡?
“如果,是以前,你剛才那句話,我們又會吵起來了。”
張建中愣了一下,笑了起來,說:“你是說,我總懷疑你要跟我吵,其實,那時候,你也一樣,只要我乾點什麼事,說點什麼話,你就懷疑我針對你刁難你。”
三小姐穿著寬長的裙子,向上提了提,朝海水走去。
“你到這來,不會是重振旗鼓,把趙氏那塊地發展起來,帶旺邊陲鎮吧?”
三小姐笑了笑,說:“我有這個能力嗎?就像你現在,可以回來當邊陲鎮的書記嗎?”
“我倒說不定,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如果,把邊陲鎮納入江市總的發展規劃之中,我來運作,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以前,林副市長就曾這麼考慮過。
“你卻不可能回趙氏了,你是容家的人了。”
“很難說,你就不興離啊!離了婚,去哪?還不是回趙氏。”
“你應該往好說,容家與趙氏聯營了,像我的企業那樣,上市了,股份制了,委派容家大少奶回來,與張建中同志一起打造邊陲試驗區。”
三小姐“哧哧”笑,問:“可能嗎?”
張建中還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說:“那時候,我們還搞走私,還開賭場,還搞繁榮娼盛。”
“張建中同志,如果,你還搞過去那一套,我保證你馬上被撤職,馬上進監獄。”
此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了,過去不可能再複製。
面朝大海,讓海風吹,好一會,三小姐撩了一下亂髮,看了他一眼,問:“想什麼呢?”
“太多了,所以,什麼都不想。”
“不想以後?”
“以後要想的也太多了,所以,還是不要去想。”
三小姐笑了笑,說:“就只想現在。”
“見過永強嗎?他已經是鎮長了。”
“我見他幹什麼?”
“給他電話,把他叫出來,我們出海,吹吹風。”
“一定要叫他才能出海嗎?你去水浸村借艘船,人家還會給你幾分薄面吧?”
張建中想起了什麼,問:“你叫我到這來,還有其他事吧?”
“出海,去吹海風,我再慢慢告訴你。”
三小姐加快了腳步,海風吹飄揚了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