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似乎都與你三小姐無關!她好一陣惆悵,像有什麼堵得心裡難受。
手機響了起來,一看顯示屏,她又來氣了。
“你還打電話給我幹什麼?還嫌罵得不夠啊!”
張建中在手機裡“嘿嘿”笑,說:“果然生氣了。”
“換了你,平白無故被人罵,不生氣嗎?”
“聽我解釋好不好?”
“不好。”
“我那些話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那個傢伙聽的。”
“既然不想讓我聽,你可以掛了再說啊!”
“這不是更真實嗎?”
“你當我是什麼?想罵就罵?還要當著人家的面罵!”
“見個面吧?找個地方喝茶,讓我告訴你我目前的處境。”張建中突然想起什麼,問,“你在京城,還是在省城?”
“好啊,好啊!一起喝茶,你現在馬上飛過來。”
張建中似乎有點失望,說:“那我電話跟你說吧?”
“手機有輻射。”
“你用耳機聽。”
“耳機沒戴在身邊。”
張建中還是厚顏無恥地笑,說:“你在附近找個電話打過來。”
“不用電話費啊?”
“你打過來就掛掉,我打過頭。”
“看你喝成這個鬼樣,還是喝茶解解你的馬尿吧!”
放下電話,三小姐很生自己的氣,你這算什麼?算不算曖昧?他叫你去喝茶就去了?他罵得那麼爽,你那麼輕易就跟他和解了?很快,她又對自己說,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看他那態度,應該還是想跟趙氏合作的。你不能因一時之氣,誤了正事。
茶道是正統的中國文化,那茶館老闆竟然不懂,把茶館搗弄得像壽司店,房間裡什麼也沒有,只在地板上擺一張小木桌,還要脫了鞋才能進房間,貌似茶道是小日本流傳過來。
“現在,什麼都是外來的好,外來和尚會念經。你比如中國足球,不請外國教練就不行。”
“請了外國教練也不行。”
張建中笑了笑,說:“沒想到,你還懂足球。”
“不懂足球的人也都知道這醜事。”
“我是從喜愛足球,到痛恨足球,最後徹底告別足球。”
三小姐沒好氣地說:“別扯些沒用的。”
“急什麼急?先喝杯茶再慢慢說吧!”張建中洗杯洗茶,又用洗茶的水泡杯,這才把三小姐的杯夾到她面前,再倒上茶。
三小姐並不急著喝。
“趁熱啊!”
“我喝不了那麼熱。”
“喝茶要趁熱。”張建中舉起自己的杯,一口把滾燙的茶喝了,“為什麼要用那麼小的杯呢?其中之一,就是再熱也可以一口喝了。”
“狗屁!”三小姐用拇指和食指試了試杯的熱度,再拿起來,又在嘴邊吹了吹,這才呷了一口。
“我不知你是斯文,還是不斯文。”張建中笑了笑,說,“看你喝茶的動作,還有少少高雅的氣質,但聽你說話,卻俗不可耐。你跟別人在一起,是不是也狗屁狗屁的?”
三小姐翻了他一眼,說:“發什麼酒瘋你?”
“我知道,我喝了酒話多,但沒說錯吧?”
三小姐回了他一句:“我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對你這種粗俗的人,就說粗俗話。”
張建中不跟她計較,你剛才把人家臉都撕了,罵幾句就罵幾句吧!
“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有人要告我。”
“誰告你?那兩個警察嗎?傷得太重了?”
“傷得再重也是罪有應得,那是替所有被他們敲詐的人打的。”張建中說,“大白兔企業要告我假冒他們的產品。”
“你敢那麼幹,應該早想到對策了。”
張建中說:“對策不是沒有,但也需要配合。”
——當初,讓省商業公司出售假大白兔,就已經談好了,要他們配合,如果,這個節骨眼上,與你們合作,對他們來說,我就是背信棄義,他們以牙還牙,我死都不知怎麼死,所以,我必須在他們面前表決心,不離不棄!”
——再說了,我那企業也算是省國資委領導下的企業,跟省商業公司是一條戰壕的,改與你們合作,兩頭都不是人。
——跟你才說真話,跟他們,總要擺出一副虛偽的面孔,罵你幾句,可以解釋清楚,你也會原諒,跟他們鬧翻,問題就大了。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