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向市長提出來的。”
既然縣長向市長求援,縣委書記怎麼就不可以向市委書記求援呢?
老李馬上向縣委書記反饋了這個資訊。
“難怪調查組到興寧幾天了,都沒有向你反饋調查組的進展情況。”
書記苦笑了笑,說:“早就知道是這個原因,市政府和縣政府是一條線,縣長捱打了,市長怎麼可能不過問?不過問的話,也擔心人家說他這個市長不關心自己的人。”
“這是非常反常的,可以說,是不符合組織原則的。調查組怎麼可以撇開當地黨委自己另搞一套?”
“這不是情況特殊嗎?調查組來了解縣委書記,還向他反饋情況,這更不合常理。”
“你完全可以向市委書記說清事實,你為什麼氣得想動手,我想,市委書記不會同情縣長那種小人。”
“我還有臉跟市委書記通話嗎?”
“總不能束手待擒吧?”老李說,“或許,市委書記就等你主動找他,你不找,他就觀望,你向他求救,他才出招。”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市委書記一把手有著一錘定音的權利。他一句話,要調查組撤,調查組就得撤。他說,這假典型又不是興寧首創,大家也都幹過,為什麼就揪住興寧不放呢?大事就變小事了。他說,縣委書記雖然動了手,並沒有打人,但還是要嚴懲不貸,給個黨內處分。這事就化危為夷了。
縣委書記想了想,說:“拼了我這張老臉,明天就往市裡跑一趟。”
老李鼓勵他,“如果縣長得逞,你更沒臉。”
然而,縣委書記打電話約見面的時間時,卻像一盆冷水兜頭兜臉潑下來,市委書記的秘書回話說,書記希望你耐心等待,調查組把情況調查清楚後,市委常委會自然會做出決定。
“媽的,”縣委書記破口大罵,“又一個林副市長。”
其實,他們那知道,省委正在考察市委書記,若提拔他去當省城的書記,雖說沒說要當省委常委,但套那麼個官職是遲早的事,因此,他更希望平靜,更希望手裡握有證據的縣長,不要跑到省裡去搞事。
他甚至對市長說:“勞煩你了。”
市長能不能接替他當書記是一回事,但巴結一回市委書記卻是實實在在的。
“你放心,我會盡量把這事壓下去。”
調查組看似認真全面調查,其實,也是市長的安排,儘量穩住興寧縣委書記和縣長,市委書記的考察結束後,再做處理。
但是,調查的結果,卻是對縣長有利的,也就是說,結果應該是朝縣長滿意的方向發展,縣委書記不滿意又怎麼樣?你打人還敢鬧嗎?你樹假典型還有理嗎?別說鬧到省裡,就是鬧到中央也是徒勞。
老李還是不心甘,問:“還能不能再有別的辦法?”
“我這邊是沒有了。”
老李心裡嚷嚷,你根本就沒爭取,一早你就束手待斃了,你撲向縣長的勇氣哪去了?有哪勇氣,你現在使出來啊!市委書記不見你,你就不能找上門?你就不能死賴在他辦公室門口不走?你拿出一點點勇氣,市委書記會不見你嗎?你理直氣狀反映縣長所作所為,市委書記會不出面干涉嗎?
“張建中跟副省長不是熟嗎?”縣委書記想起那次與副省長的會面相見,“可不可以讓他找找副省長?這比市委書記的威力還大。”
他清楚得很,周鎮死於嫖娼,張建中也脫離不了干係,他倒黴,張建中,包括老李日子都不會好過。
老李嘆了一口氣,說:“不走這條路,似乎也不行了。”
其實,他也清楚,張建中是透過大少爺認識副省長的,也就是說,張建中找副省長還得大少爺的支援。
“未必有把握的。”老李得把醜話說在前面,“張建中跟副省長也不是很熟,還要大少爺牽線。他們只是生意上的關係,大少爺幫不幫還不好說。”
“也是走投無路了。”縣委書記說,“如果,這次能過關,我欠你老李的帳,一定好好清還。”
如果,你縣委書記沒有利用價值,他老李也不會費神管這事!老李回到家,先是問張建中與調查組談話的事,知道他並沒逞能大包大攬,心安了許多,就算出現最壞的結果,縣長當了書記,張建中承擔的責任也不足於撤他政協副主席的職。
“假典型的事,就讓縣委書記一個人擔嗎?”張建中問。
“這個還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老李說,“我們還沒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