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接吻了,現在,該你跟我接吻了。”
有人問:“接了嗎?沒看見吧?”
餘麗麗這才笑著說:“我的酒杯上有我的吻,萬主任喝了我的酒,就等於跟我接了吻。”
老萬這才醒過神,其他人“哈哈”笑。
“萬主任不會不跟我接吻吧?我已經先跟你接了吻,你不能不給點面子。”
“給,給。我給。”老萬把餘麗麗杯裡的酒喝了,然後對餘麗麗說,“下次,可不能欺騙領導。”
餘麗麗問大家:“我有欺騙領導嗎?我們這種間接接吻不是接吻嗎?”
大家說:“沒欺騙領導,間接接吻也是接吻。”
餘麗麗笑著說:主要還是領導心太邪!”
“是的,是的心太邪!”
喝了酒,有些話是不在意的,特別是這種鹹鹹溼溼的話,而且,還會增加氣氛。因此,這頓飯吃得時間比較長,九點多才散。
上了車,餘麗麗問:“還要趕回去嗎?”
張建中說:“趕回去吧!省點住宿費。”
“你現在心痛錢了?剛才獅子大開口認下那筆帳,怎麼眼眨也不眨?”
“我們自己可以省,但那筆錢是不能省的。”
“你以為,他們拿了錢就會為我們辦事啊?喝酒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答應,喝完酒,得了好處,情況就不一樣了。”
張建中笑了笑,說:“上架的事沒搞定,我也不把錢打過去。”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餘麗麗不停地說話,或許喝了酒,興奮的緣故,說她這幾天喝了太多的酒,說她這都不為廠裡喝的,廠裡也應該給點額外補償吧?張建中笑著說,回去大家都有額外補貼,出差補貼。餘麗麗就嚷嚷,這補貼,誰出差都會有,不公平。她要的是身體被酒精摧殘補貼,容顏被酒精摧殘補貼。每天早上起來臉色都是灰的,不美容不行,回家後要連續美容幾天才補得回。
楊副廠長說:“這次考察,她的確是立了一功,為我們喝了不少酒。”
餘麗麗不領情地說:“我不是為你喝,我是為張廠長喝。如果,不是張廠長,我還滴酒不沾呢!”
張建中說:“我們不都是為工作,為工廠嗎?”
“所以,工廠也應該給予補償。”
“補休兩天怎麼樣?”
“你也太小氣了吧?”
張建中說:“這種出差以後會經常有,都有額外補貼,車間工人知道,會有意見的,我們還是多做貢獻吧!”
“早知只是多做貢獻,我就不喝那麼多了,讓你們多喝一點。”
張建中說:“回去如果不嫌晚的話,小甘陪你去做美容怎麼樣?公家報帳。”
“你們不去嗎?你不去嗎?”
“我還是睡覺最實在。”
餘麗麗便知道,他又在躲避自己,這幾天,他總在躲避自己,即使喝多了,他來看她,也要帶著小甘,不再與她單獨在一起。她曾問過他,你就這麼怕我,就這麼躲著我?
張建中一點不忌諱地說:“我怕兩人單獨在一起,又會做錯什麼事?”
“也就是說,你對我還是有想法的。”
“有想法與應該不應該是兩回事。”
“我都跟你說清楚了,我不會難為你。”
“我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免費的午餐。”張建中笑了笑,說,“以後,別總惦記著我,好好幹,你會一天比一天好的。”
“得不到才惦記著,得到了,或許就不惦記了。”
“我們再不要談這些話題了,談工作上的事,有什麼需要我支援的,我一定支援,也可以談生活上需求,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這些不是生活需求嗎?”
張建中啞然。那是在一家園林式的酒店,他們站在走廊上,一邊是牆壁,一邊是池塘,水面上飄浮著一塊塊碧綠的蓮葉。
“你就不能不要太當回事?就當一種正常需要,現在,你餓我,我也餓了,一起吃宵夜。”
張建中笑了起來,說:“我可沒有那麼高的境界。”
餘麗麗說:“我是很認真地跟你談的。”
“我不認真嗎?我也很認真。”張建中說,“你想想,如果,我是那樣的人,會多危險?想要跟我吃宵夜的人不會少,這個也吃,那個也吃,還不亂套了?”
——吃了宵夜就不是一般的朋友了,就會提出非一般的要求,我要滿足她們,就要濫用手中的權利。這廠長還怎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