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你也沒有理由不理我,你也應該打電話給我。現在,不是我對不起你,是你對不起我,你幹出那種事,不應該受懲罰嗎?只是不跟你說話,已經夠便宜你了。
聽老爸說,張建中承認,她不回來想離婚是他的主意,敏敏差點哭喊起來,原來你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你想離了再找更好的是不是?張建中,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可以理喻,越來越幹些不是人乾的事,把自己裝扮成受傷者,被我敏敏傷害,把自己粉飾成一個品德高尚的人,成全我敏敏的選擇,實則,你卻一肚子壞水!
是不是盯上三小姐了?
人家又有錢,有漂亮,而且還聰明。
你別想好事,有機會,我敏敏一定戳穿你,要你竹籃打水一場空!這麼想,敏敏已經想不聽老爸都罵了些什麼,一會兒想想張建中對自己的好,一會兒又想三小姐的俏模樣,被海風吹飄揚的襯裙,也想到了老媽,不禁恨得心痛痛的,在心裡說,都是你,都是你害成這樣的。
淚水又更加洶湧地往外淌。
郝小萍心緒不定地坐在方常委的辦公室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的事兒還沒解決,敏敏又鬧了這麼一出,她很清楚敏敏為什麼不回來?敏敏為什麼要與張建中離婚?但她更不安的是,敏敏一個人漂洋過海,對那邊的情況是一點也不熟悉,敏敏在那邊可以生存嗎?
這二十多年,她把女兒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嬌生慣養的敏敏怎麼可以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生活。
這會兒,她巴不得打電話給敏敏,告訴她,自己做的那一切都是為她好,雖然,她不能接受,但她那麼做完全是出於愛。她是好心辦壞事。她希望敏敏原諒她,希望她不要賭一時之氣,做出錯誤選擇。
念在老媽對你的愛,就不能把見到的那一幕,像黑板上的粉筆字一樣,從記憶裡抹掉嗎?
你不要怪小張,這事完全是老媽的錯,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當初,是老媽B他的,就算後來,也是老媽像上了癮,小張由始到終都懷著一種歉疚的心情。
郝小萍覺得這麼說,敏敏更不能原諒自己了。
不管如何,先把敏敏勸回來再說,今後,她跟小張過日子又不是跟你過日子,今後,相信有一天敏敏會原諒自己的。
方常委見她心神完全不在了,坐在那裡發呆,問:“家裡出什麼事了?”
郝小萍笑了笑,說:“女兒的事。”
“女兒沒隨女婿到江市來嗎?”
郝小萍不想說提,隨口說:“沒有。”
“這不應該啊!小張怎麼也是一把手,組織上應該照顧才是,是不是調到機關有困難?”方常委說,“可以先安排在糖廠,安排她在厂部辦公室,跟在機關的性質也差不多。”
“你孩子多大了?”郝小萍想岔開話題。
“沒你的大,才上初中。”方常委也不想談孩子,談家庭,忙說,“你吃橙啊!”
他拿起茶几上的刀,又切了一個橙。
郝小萍說:“不用切那麼多了,吃不完浪費。”
“這點橙,一杯水的分量也不夠,再多也吃得了。”
看著郝小萍吃,看著橙汁流在她手上,方常委更有切的慾望。
“夠了,不用切了。”
“再切一個,剛才那兩個,我一個人都快吃完了,你也多吃一點。吃橙好,比吃其他水果都要好。”
“你就不能跟苗主任通個電話嗎?”終於,郝小萍回到了主題,“如果,你覺得電話說不方便,你請他吃飯,我來埋單。”
“這樣更不行,我是市委常委,請他吃飯,他哪敢來。”
“現在幾點了?”方常委假惺惺地看了一下表,說,“太晚了,明天吧!明天我給他電話。”
郝小萍不怕他應付自己,其實,有沒給苗主任電話一下子就知道了,如果,苗主任不再追問王解放,就是把他說通了。
“那就先謝謝你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其實,我也應該幫你。”
郝小萍站了起來,說:“我也該回去了。”
“你要不要洗洗手?”見她從紙筒扯出一節紙擦手,方常委忙說,“還是洗洗吧!只是擦也擦不乾淨,粘粘乎乎的也不舒服。”
說著,就帶她往衛生間走去。
郝小萍一點防備也沒有,至少,解決了王解放的問題,心情還是愉快的,敏敏的事兒也麻煩,但是家裡事,以她對敏敏的瞭解,相信說服她不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