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彤彤的大包來。
“你找死啊!怎麼開車的!”許麗娜想都不想,直接痛罵起來。
“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就直接把它撕爛,讓你永遠都不能說話!”林雪看了她一眼,而後轉過頭去,繼續把車開得飛快。
許麗娜還有很多話要說,她的委屈,她的詛咒,她的威脅!但林雪只是一個眼神,卻讓所有惡毒的言語統統堵在喉間——她的眼神,平淡而清澈,不陰冷,不狠毒,不參雜一絲情感,只是,漠然。當這樣的眼神看過來,讓人不由遍體生寒!一股涼意從心底泛起,不禁會想——她在看的,莫非是個死人嗎!
過了大概兩秒鐘,許麗娜嚥了口唾沫,艱難地把一切說不出口的話吞回了肚子裡,並決定,讓它們永遠爛在裡面!
林雪嚇住了許麗娜,喪屍嚇住了婁勇——當然,也要歸功於林雪——車上終於太平了。雖然尖叫聲仍不絕於耳,林雪卻覺得清靜了不少。
接下來的路程,他們整整走了一個星期!由於很多人響應了政府的號召,自發開車趕往軍區,導致一路上的喪屍越聚越多,阻路的車輛也隨處可見。出了市區,竟然比市中心還要擁擠!幸好道路寬廣,一踩油門倒也衝得起來,再加上黏黏在暗中的幫助,這十輛車總算沒被屍海淹沒。
“雪,快到了!過了那個收費站,馬上就能看到穹埔大橋了!”林可彤的視線,穿越前方的喪屍和車輛,直接鎖定在近在咫尺的高速公路收費站上。
該死,所有入口都被車子堵死了!
“都趴下!”林雪突然大吼。
“你要幹什麼?不不不,不可能,絕不可能!”高德柱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雪,似乎想站起來跟她爭辯什麼,或者直接上前搶奪方向盤。
“趴——下!——”林雪感覺自己的心被揪了起來,一直提到嗓子眼!太陽穴附近“突突”地跳動,好像法拉利的引擎,而心跳,心跳絕對超過八百邁!油門就在她腳下,顫動著,像在等著她狠狠踩下去一樣!一腳踩到底,就可以……
“雪,停下!入口被封上了!”孫舒突然尖叫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喪屍和車輛身上的時候,只有她看到了收費站內側那彷彿陰影一樣的青灰色!
此時,頭車已經撞翻了兩輛轎車,孫舒的尖叫讓林雪來不及反應,只能倚靠直覺猛打方向盤。車子側滑出十幾米,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吱吱”聲。先是撞上一輛小型卡車,然後是一輛賓士,接著是寶馬、路虎、卡宴……連續推擠十幾輛車之後,大巴才堪堪停住。
車廂裡就像經歷了一場戰爭,滿目蒼夷:擋風玻璃從右上角開始裂出了一片蛛網,邊側玻璃全部碎裂,右側車頭凹陷;所有乘客都不同程度地受了傷,大部分是車在車輛碰撞時的擦傷,也有個別人是被玻璃碎扎傷。
身為駕駛員的林雪本應該傷得最重,某輛貨車上裝載的鋼筋從駕駛室直插進來,四五根拇指粗細的鐵條在高速執行的狀態下,扎穿了玻璃,直接捅向林雪的臉部和肩膀!幸運的是,駕駛室裡坐得不是趙師傅,林雪只是被巨大的衝擊力頂飛了出去,儘管腦袋、脖子、肩膀、肋骨鑽心的疼,但總算沒被紮成“人肉烤串”。
“你這個瘋子!瘋子!我的臉好痛啊,我的臉!”許麗娜的左臉被劃得鮮血淋漓,隱約可見一條極深的傷口從額角直拉下來,一直延伸到下顎。她又疼又怕,大哭著揪打還在愣神的林雪。
“被封住了?為什麼!不是號召民眾向軍區彙集嗎?為什麼要封住!”林雪呆滯地喃喃自語,對許麗娜的“粉拳”全無反應。
之前,林可彤曾擔心軍方會把穹埔大橋炸燬,林雪還信誓旦旦地說“不可能”,一是因為前世確實沒發生過,二是她不相信當權者會做這種不得民心的事情。但現在,這條直通軍區的高速公路被磚頭水泥砌成的高牆堵得嚴嚴實實,前世,這條路明明是暢通無阻的!萬一,萬一橋真的被炸了呢!
“啊!——”韓爽正忙著為受傷的學生止血,一截從腐爛的手指突然勾住護在窗外的鐵絲網!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周圍發生的一切,所以立刻發現了這一情況,也在第一時間用超分貝的尖叫聲發出了警示。
“林同學,你沒事吧!”高德柱趕緊安排士兵解決掛在鐵絲網上的喪屍,又急匆匆把許麗娜推開,將林雪扶了起來。
“沒事,沒事!”林雪強行恢復鎮定,四周環視一圈,突然踩著座椅,推開了頂棚的換氣窗,“一個接一個,大家都爬到車頂!讓其他車過來接應!”
換氣窗只能傾斜一個特定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