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她可以逢凶化吉，她沒事。”淨無狀似不經意地說。

“大祭司大人，神樹與聖女血脈相連，既然神樹都說聖女沒事，那必然是沒事的。還請您不要過於擔心，注意身體要緊。”

淨無淡淡看了紫鵑一眼，那雙漂亮的狐狸眼迷成兩條讓人看不出情緒的細縫。紫鵑感受到他那探究的視線，連忙將身子俯得更低，都要跪拜在塵土裡了。

“紫鵑，你跟我最久，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大祭司大人與神樹共壽，心思智慧怎是我等可以妄自揣測！”紫鵑慌忙匍匐在地，一頭拜倒在泥土裡，整潔的黑袍頃刻間染上了褐色的髒汙。

“‘共壽’嗎？她在這裡矗立了億萬年，而我呢？我不是‘永遠的’，只是‘又一個’。我究竟活了有多久？五百年、一千年還是兩千年？林雪叫我‘老怪物’，也是應當的。”淨無的髮絲隨風飄蕩，有些擦過他精美絕倫的五官，有些蓋住他稜角分明的面頰，他隨意地拂過臉側，淡淡說道，“你下去吧，這裡你不要再靠近了。”

紫鵑大驚失色：“大人，紫鵑做錯什麼了！紫鵑願終身不離聖殿，請大人不要趕紫鵑離開！”

“你的確做了不該做的……我不是趕你走，只是不讓你再進來，聖壇和神樹你都不可以靠近，明白嗎！”淨無的聲音仍舊輕柔，紫鵑卻感到如浸在冰水裡一般渾身發冷，知道多說無益，她趕忙紅著眼睛，退了下去。

“紫鵑打小跟著我，應該不會有壞心。只是我，一時看不透而已……”淨無拍了拍神樹的葉子，緩緩說道。

神樹劇烈地顫動著，枝葉間摩擦著憤怒的“嘩嘩”聲。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都看到了……一切，等林雪回來再說。”淨無遲疑著盤坐在樹下，看向不遠處空空蕩蕩的聖壇，“你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的血液為什麼這麼適合你的生長？結了這麼多果子，實在是有些反常啊……”

林雪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夢裡有她的三個好姐妹，有神境裡那隻腹黑的狐狸，還有秦羽超……他們在一個粉紅色的地方又蹦又跳，玩得不亦樂乎……

“林雪，林雪！”林雪在夢裡正蹦得高高的時候，突然被人又搖又晃，不得不立刻醒來。睜眼的瞬間，彷彿雙腳還在空中一般，有種悵然若失的空虛感。

而伴隨著空虛感而來的，是胸口和後腦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林雪低聲呻吟著，有氣無力地說：“為什麼叫醒我。”

“你昏迷三天了，再不醒，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強子見她醒來，高興得簡直忘乎所以，連忙給她送來他們身上最後一瓶礦泉水。

林雪只是抿了兩口就示意他不喝了，語氣仍然虛弱：“舔食者……”

“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們看到的時候，它的腦袋都斷成兩節了，就剩一層肌肉連著。”

“就一隻？”

“對，朵朵這小丫頭有透視眼，她說一隻就一隻。”

林雪點點頭，卻牽動了傷口，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強子無措地拿起瓶子又放下，急道：“讓朵朵幫你看了，你身上並沒有傷口，為什麼還不能恢復？”

“我這是……內傷。沒事，只要我醒了，好得就快了。”林雪握了握拳頭，感受到身體裡蓬勃的力量，心頭浮現起因禍得福的激動——異能在實戰中提升最快，這場戰鬥雖然慘烈，但總算沒有白遭這罪。

“內傷？感情高階喪屍都是武林高手啊。”

“其他人呢？”林雪沒理會他的調侃，警覺地掃視著這間普通的員工辦公室。

“放心，這裡保證安全，我們謹慎多了，總不能光指著你衝鋒陷陣，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也得發揮光和熱不是？”

“你們發揮你們的，朵朵呢？”

強子尷尬地一笑：“讓秦少帶出去找吃的了。”

“這種情況，你們敢自己出去找食物？”林雪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趕忙追問。

強子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啊，那個……朵朵知道這棟樓裡有些地方藏著還沒吃的東西，所以……”

要不是實在疼的厲害，林雪都想哈哈大笑了——原來他們就在這樓內發揮光和熱啊！

“別笑，我們也是被逼無奈，街上全是喪屍，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強子羞愧著，卻仍然嘴硬，“要不是我們起早貪黑地給你找吃的，你早就餓死了，哪機會醒過來羞辱我們！”

林雪輕輕咳嗽兩下，藉著身下櫃子的掩護破開空間，將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