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心裡忌諱著恐怕又會掀起流言,可兒子才剛見好,宮裡的御醫及醫僚極佳,她不放心這個時候出宮,不能為了規避流言而返回江南,於是隻好陪著入住在未央宮的偏殿裡。寧王是一個成年男子,按規矩自是不能於皇宮內入住,只好暫居回他之前在皇城大街所買下的大宅邸,每日忙著入宮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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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苑裡,百花盛開,揚柳依依。隨風飄蕩,花兒鮮艶美麗,柳影搖曳生姿,藍色的蝶兒在花間起舞,鳥兒在枝頭輕脆的啼叫,初秋的景緻美麗中仍帶著幾許仲夏的熱鬧。
劉禛在大病了一場之後,身子才剛好了一些,便又活潑亂跳了起來,初次入宮,他對於任何事務都感到十分的新奇。於是便一直吵著要出門玩兒。董婉卻絲毫不敢大意。擔心他吹了風。一時不慎又犯了病,於是堅持不讓兒子離開房裡。
是日,皇上特地差膳房送來了一碗人參肉粥,她便親自餵食著。
"禛兒。來!多吃一點,吃多了身子才會強壯啊,你強壯了以後便不容易生病了。"她坐在桌旁,端著小碗,忙著哄兒子吃粥。
禛兒卻一刻也靜不下來,吃著一口粥之後,便又跑來跑去,東看看,西望望。對於未央宮裡的一切,均感到十分的好奇。
"這孩子,怎麼跟以往一樣,吃一口粥都得喂上一個時辰哪!"話雖這麼說,董婉見兒子復原得極快。心裡頓時感到放心了不少,便由著他有一口沒一口的進食。
在另一方,劉陵與心腹大臣們在御書房秘密的商議了冊立太子的大計之後,便迅速的回到了未央宮,心想著得先來看一看禛兒今日的狀況如何了。他的步屨行經長廊,轉頭透過窗欞望進去,但見小小的禛兒充滿活力的在屋子裡東摸西瞧,一對黑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的對皇宮裡的所有的東西皆感到好奇不已。
小孩子便是小孩子,活力真是驚人哪,才剛病癒,便又開始忙著活潑亂跳了。
劉陵見狀,輕笑了幾聲,正打算繞著長廊進入屋裡。
這時,在對門那一方的門口卻傳來了珠簾的歷歷作響聲,身穿鳯袍華冠的皇太后珠環翠繞,在眾僕從的簇擁之下,徐徐的進入了屋子裡。
劉陵在窗外見狀,頓時停下了腳步。
屋裡,董婉見到皇太后突然駕臨,不敢怠慢,立刻拉著兒子的手,向前跪拜,朝著太后施禮。
"寧王妃與世子劉禛拜見皇太后。"一大一小在皇太后跟前恭敬的下跪問安。
"起來吧!"太后在大椅子上落座,便抬抬手道:"把寧王的小世子帶過來給哀家仔細的瞧一瞧罷!"
董婉不敢違令,只好拉著兒子來到太后的跟前。
太后伸手將劉禛給拉到她的膝前,一對明眸立刻緊緊的瞅著他,瞧了半餉……
她的眼底充滿了疑惑與複雜,打從聽聞董婉生子之後,這件事情橫在她的心裡已經多時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以見到孩子,卻始終瞧不出來劉禛究竟是誰的?無論怎麼仔細的端詳,都覺得像皇帝也像寧王,尤其是更像其曾祖父高祖皇帝啊,心裡千迴百轉,實在是無法再猜測下去了,於是決定今日來此,打算打破禁忌問個清楚。
皇太后刻意譴退了眾人,然後抬眸看著董婉,先是頓了一頓,這才緩緩的開口道:"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董婉連想也沒想,便直接回話道:"劉禛自然是寧王的孩子。"
"哀家要你說實話!"太后凝著神,嚴聲道:"這屋裡沒有其它人了,你不需要以立場來搪塞哀家,哀家豈會不明白,你是寧王妃,以你的立場,你能開口說出來劉禛不是寧王的兒子嗎?"
以她的現在的身份,劉禛只能是寧王的兒子。
"可哀家要的是徹底的明明白白,把一切都弄清楚。大家都是明白人,別再繞圏子了,究竟劉禛是誰的兒子,希望你能如實相告?"太后一對明眸緊盯著她,不讓她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董婉迎視著她銳利的眸光,態度沉穩自若的徐徐說道:"太后恕罪,董婉只能相告,劉禛是我的兒子。"
"婉兒哪!"
兩人僵持了片刻,最後太后終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先帝慧眼獨俱,一心想把你指給皇兒,由你來輔佐皇帝,終日相伴於左右是再好也不過了。原本哀家也是樂見其成,一心肦望著你能入宮侍君,可命運無常,你跟皇上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偏偏卻是少了一點緣份哪!緣慳分淺,緣份之事,乃蒼天註定,強求不得,實屬無奈。可皇帝對劉禛的態度很不一樣,不用哀家來提醒,相信你的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