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董司馬何不留下來,與孤共飲一旬呢?"
"殿下還是自得其樂吧!"語罷,她便轉身上馬,隨即揚長而去。
隨著馬蹄聲漸次遠去,直到聽不見聲響了,林子裡只聽得見茂密的枝葉在微風中的沙沙作響聲,劉歆低聲喚道:"人都走了,出來吧!"
片刻,在一顆高聳的大樹後,走出了一條黑影,那人一身的英挺戎裝,看起來極其威武,但英俊的臉上,卻帶著一挘�齔痢�
"聽見了吧?我說的沒錯吧,寧王想罷佔你的妻子,如今諸王已經出兵了,挾帶著王候們的聲勢,寧王比我這個太子還要有勝算啊,難道,你想讓那種人坐上龍椅,登上大位,然後搶走你衛崇文的妻子嗎?"他仔細的盯著他愈來愈難看的臉色,繼續說道:"不為私,也得為公,別忘了,我是太子,我劉歆才是皇儲,只有我才能繼承大統,寧王出兵奪位,就是造反,你身為朝廷之將軍,於公於私,理應得支援於我才是。話說回來,董司馬將兵符交給你,而你又支援於我,等於她也是支援我劉歆的,嚴格來說,董卿不算造反,將來成就大業,清算功過時,也會有她董家的一份功勞……"
那人撩起衣袂,單膝下跪,抱拳道:"衛崇文願聽從太子御令。"
劉歆嘴角勾著笑意,迅速的起身,彎下腰來,親自將他給扶起。
"大將軍,快請起!"
*
董卿跟著寧王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時分,她的房裡卻亮著一道微微的燭光。
推門而入,原來竟是小安子,或許是等久了,或許是累了,不見她回來,定是忍不住疲勞,因而歪在她房裡的軟榻上打起盹來了……。。
為了找尋皇上,這些日子以來,小安子確實是累壞了,她不忍喚醒他,便任由他睡在她的軟榻上,卻又擔心他著了寒,於是挨近床前,拿起被褥,回到榻前,覆在他身上。
小安子特地跑來她房裡等著她,定是為了皇上的事,花費了這麼多功夫仍然找不到皇上,現在連她也沒有主意了。
內戰在即,皇上生死不明,她已不能冀望皇上會突然出現,然後阻止了戰爭,如此的不切實際。劉氏皇族裡軰份最高的人是大司空皇太叔,或許由他出面可以解決紛爭。
明天一早寧王便會啟程前往長江口與諸王會合,她得跟著去。
快馬賓士去驪山將『大事睡覺,小事清醒』的皇太叔給帶到戰場上,這事只能交給小安子去辦了。
眼見國家即將陷入兵馬倥傯,她倚在綺視窗,抬頭仰望著寂靜的星空,但見月色寂寥,夜幕低垂,萬賴俱寂,天地一片清冷,她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最後終於幽幽的嘆了口氣。
***
在僻靜荒野裡的一座破廟的草堆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人,他如墨的黑髮凌亂的散在草堆上,男人俊美的臉龐顯然蒼白,額上不停的冒著冷汗,全身發起陣陣的寒顫,往常的氣宇軒昂己不在,徒留一身病弱的軀體。
"陽兒,陽兒……。水……。。水……。。"他低聲呢喃道。
片刻,林陽兒拿著水瓢三步並兩步,走進破廟內,挨進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他半扶起,低聲道:"天君,水來了,快喝吧。"
劉陵貪心的大口飲著那清徹的水,卻被嗆的一陣猛咳,林陽兒忙著拍一拍他的背,替他順順氣,道:"別急,慢慢來,水還多得是……。。"
她在西城門故意絆倒那個男人,引起騷動,順利出了城,很快的皇上清醒了,她便騙了他,說是路旁的竹竿倒了下來,恰巧將他給砸暈了,皇上急著前往諸王的會師地,不疑有他,兩人偷溜出臨時醫療所後,便沒日沒夜的趕著路,好不容易到了城東,卻發現諸王受到了瘟疫的影響,早已拔營前往長江口了,眼見即將暴發戰爭,皇上心裡著急,欲趕往長江口,在這當下,卻突然病倒了。
是瘟疫,好不容易在一個小村莊裡找來了一個大夫,他診斷出皇上原來染上了疫疾,應該是被扳車上的那個孩子給染上的吧?皇上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復,本就極易染上疫疾,在瘟疫漫延之前,她早已有所準備,為了避免寧王事後追查,她特地要求符老闆去遠方秘密購買治療瘟疫的藥物,並製成藥丸,好讓她隨身備著,不料皇上服用了藥丸卻反而一病不起了,病勢更加的嚴重,那大夫說,藥服多了也是毒,藥性會相剋,那藥丸與皇上這一陣子所服用的藥性相剋了。
藥性原本就會殘留在體內一段時間,在短時間內,她又給他服用相剋的藥物,導致他的病勢莫名其妙的加重,原本還病著,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