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耒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因久病初愈,又坐在樓道里吹了一天的涼風,一時竟是站不起來。他手扶著樓道里早已冰涼的扶梯,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全然沒來動靜的鐵門,一時竟是想不通她究竟為何沒有回來。
只是,羅耒並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他第二日一大早就過來蹲坐在大門口,又活生生地捱了一天,也沒有見過門裡有人員出入。
羅耒這是才覺察到了不對勁,樓上樓下問了一圈,卻是沒有一個瞭解實情的。
難不成,這麼大的人,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羅耒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尋找脈脈的,卻不僅僅是羅耒一人。
那日,何帆派了下屬人員去幫忙調查啊一下何脈脈的家庭背景,尤其是她那個所謂重病在床的母親。
那人走訪幾日,終於是給他傳回了一份訊息詳實的調查報告。報告顯示,何脈脈的母親名叫何莉,似乎之前改過一次名,但是因著年代久遠,並未找見直接有力的證據。戶籍地是西南某個不知名的小縣城。何莉此人從1997年開始一直擔任一傢俬企的會計。
何帆面無表情地瀏覽著長長一串的簡介,直到在紙張後面,摸到了幾張舊照片。
他顫抖地將照片從後面拿了出來,只見一張黑白的舊照片上面,一大一小的兩人正在一處景點合影,上面那個笑得露出了一排白牙,明顯能看出正開心的女人,正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妹妹。
何帆一個鐵血男人,一向是不苟言笑,現在竟然在看到自家妹妹照片的時候,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拿粗糙的手指一遍一遍撫摸著那張照片,看到上面的妹妹,多年未見,多了幾分成熟,卻也多了幾分滄桑。
何帆的妻子,一個小他幾歲,一向溫柔的女性進門來送茶時,看到何帆竟是眼角帶淚,不禁大駭問道:“雲之,發生什麼事了?”
何帆不願在妻子面前掉淚,急忙擦乾了眼淚,接過茶,將那張照片遞給了妻子。
何帆妻子年紀不大,待到嫁過來時,小姑子早就不在家了。不過,她還是在旁人風言風語中隱隱約約聽聞了這件事。
她心知丈夫多年的心願就是能夠在公公去世前,找見自己的妹妹。
她自然地接過照片,看到照片上明顯與自己丈夫長相相似的女性時,聰明地猜到:“這怕就是小姑子了,這次看來是有眉目了。”
何帆點點頭,不過又皺起了眉頭,不接這話。
妻子立馬懂事地問道:“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
何帆這才點點頭,娓娓道來:“我妹妹她,不知是因何,成了植物人。暫時不見有清醒的機會。我怕是將這件事告訴老人,不僅對父親的病情無益,反而惹得老人傷心。”
妻子點頭稱是,示意他繼續。
何帆又接著說道:“若是妹妹不回來也就算了。我妹妹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外甥女,她之前嫁給了莫氏的那個小子為妻,我被顧家那姑娘要挾著,硬是發力拆散了他們,逼得他們離婚了。我怕是外甥女知道了,不肯原諒我這個做舅舅的。”
何帆妻子雖然年紀比他小了幾歲,但卻是一個心思活絡的。
她上前抱住何帆的頭,輕輕安慰道:“不要發愁這麼多。妹妹的病我們既然不知是什麼情況,不如就先將妹妹接來,請最好的醫生幫忙檢查一下,若是能夠治好,自然是好事。若是治不好,也跟父親說一聲,我瞧著父親並不是一個軟弱的性子。”
她看何帆並沒有反對,接著道:“況且,做父母的,知道孩子情況,總比生死未卜,什麼都不知道,胡亂猜想的好。”
她頓了頓道:“至於外甥女,不如先找來外甥女婿問問情況。他知道是你下的手,不一定就告知了外甥女,若是沒有告訴,我們給點紅利,相信他一個經商的,不會拒絕你這樣的助力。若是告訴了,也不用擔心,我們再去做個媒婆,湊合兩人一次罷了。就當做是兩人的機緣。”
何帆聽著妻子簡簡單單,將困擾自己的問題幫忙分析了一番,頓時忍不住感謝道:“你真是一朵解語花,妙語解愁,若不是你,我該怎麼辦,我的趙芸兒。”
趙芸搖搖頭,道:“我們夫妻本是一體,談及什麼感謝。”
何帆不僅為自己找到這麼一個溫柔賢淑而又冰雪聰明的妻子感到慶幸,不過,他眉頭一轉道;“不過,我已經答應了那個顧家姑娘,下月初十,要幫她辦理歡迎會。訊息都放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他一個堂堂大丈夫,自然不能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