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白渝也是有過一段戀情的人,但他又確確實實沒有過什麼跟女性親密的肢體接觸,更勿論是接吻了。那時的他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純情學生,對於異性和談戀愛的理解,想法很單純。
不過就是兩人在一起讀書做作業,雖然得來了一個女朋友,卻是因著木訥的性子,不到一個多月,女友就離他而去。至此,更是因著天天呆在圖書館,異性緣全無。
所以,剛剛脈脈上前靠近的時候,他先是一愣,大概是不習慣對方靠自己那麼近。上次被女生靠這麼近,還是暑假的時候,被圖書館的那個女孩子貼著身。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退後一步的時候,脈脈微涼的嘴唇就那樣碰到了他的下嘴唇。卻是隻是輕輕一下,沒有太多的觸碰,不過那麼幾秒的時間,卻是在他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雖然時間短,但那確實是他的初吻。下嘴唇被她碰過的地方,就像被燙到一般發熱,繼而整個臉就被那片紅熱感染,繼而,他的大腦就宕機了。
等到大腦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而他,已經躺到了床上。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宿舍。
被一個女孩子親吻,對於一般的男生,可能只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但是對於萬年單身光棍白渝來說,卻是無異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甚至已經無法正常地想到何脈脈這三個字,只覺得是心中有一團熱烈的火在不停地燒,分秒不停地閃動,燒燬他僅存的理智。
脈脈一直到跟白渝分開時,看他依舊傻傻呆呆的模樣。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一絲懊悔。她回憶起了第一次跟男孩子,也就是羅耒接吻時的情景。
那時的她,不忍看對方小小年紀就輟學,答應幫他籌來錢。
兩萬塊,厚厚的一沓紅鈔票。記得那時,她拿到現金的第一時間,就歡天喜地地跑過來告知他這個好訊息:“羅耒,我籌到錢了,你可以接著繼續讀書了。”
他卻是木木地躺在沙發上,拿黑色外套遮著頭,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她知道他沒有在睡覺,她進來的時候,他的手指微動暴露了他。她順著坐在原地,輕輕拿手掀開了那件外套,將錢塞到了他的手中,又一次耐心地重複道:“你可以接著讀書了。”
他卻是伸手將錢往外一拋,還是沒有說話,明顯是不接受的態度。
她豈料,費勁千辛萬苦才從父親手中拿來的錢,他竟是不收下。頓時沒了主意,癱坐在原地。
“你暫時心情難受,不想接受我能理解,但你還是要去讀書,只剩一年了,你成績又那麼好,前功盡棄了實在可惜......”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當時絮叨了什麼,總之一直在勸他回心轉意。
那時的她,表面看上去很乖,但骨子裡卻很倔強,總覺得自己既然已經拿來了錢,離大學還剩一年,他就應該好好去讀書。
只記得他突然出聲道:“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拿你的錢?”
那時的她,以為他是不想欠她分毫,因而不願心甘情願地拿這筆錢。不知為何,脫口而出:“兩萬元給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也許當時的她只是因為找不到理由,才說出的這番藉口;亦或者因為彼時的她,早已垂涎他的美貌已久,所以有了這麼一個機會,自然毫不猶豫地說出來自己的心底話。亦或者,只是因為孤獨太久,需要找個人來談戀愛。
總之,不管是因為哪個理由,她還是說出了那番話。
記得那時的他明顯一愣,一直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轉過頭來,一雙美眸盯著她,眼裡全是不可思議。她自然受不了這份注視,心虛地扭頭避開了他的目光,臉也燙的發紅。
那時的她,才感覺到了羞恥,心裡著急怎麼說話來彌補。
他卻是緩緩起身,繞過坐在地上的她,蹲下身來,將剛剛扔出去的那一沓錢都撿了起來。她那時既後悔又害怕,生怕他覺得受了屈辱,發脾氣時拿錢砸自己。
不料,他就那樣揹著她,沙啞地說出了一句:“好。”
她那時覺得自己瘋了,他怕是也瘋了。明明他說的是好,她卻慌不擇路,拎起書包跑了出去。
臉燙的比最燙的熱水壺還要熱上幾分,直到回了家裡,她狠狠地洗了幾遍冷水臉,才清醒了幾分。只是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迷迷糊糊記得,他當時說的,好像是個“好”字。
後面的週一,他按時來上學。看起來一切與以往並無不同,唯一不一樣的是,他臉上的笑容沒了,變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