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打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男孩看自己的母親被人揪著頭髮毆打,卻是並不想著上前幫忙,反而是在一旁嗚嗚地哭了起來。
顧月看那個少婦被人扯著頭髮,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卻是沒有幾分反抗地心思,只是不停地求饒,只能上前幫忙讓自己的母親鬆手。
顧母卻是沒有幾分力氣,被顧月很輕鬆地撥開了。“他怎麼可以叫這個名字,怎麼可以取這個名字。”顧母卻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像個鄉下的婦女一般,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開始痛哭起來。
“媽媽,你先坐起來,別哭了。”顧月一看自己的母親這幅模樣,心軟了幾分,蹲到地上勸慰道。
“你不知道呀,”顧母邊哭邊抱怨道:“當年,你大概三歲左右的時候,我懷孕了,是個男孩。可是,那個時候,正是計劃生育最嚴格的時候,你父親作為公職人員,一舉一動都受到他人的注視。況且,那時候,正是他晉升的關鍵時期。他生怕因為我懷孕的事情,讓他的仕途受到牽連。”
說道這裡,顧母的表情變得有幾分害怕,“有一天,我請假在家,他說好來回家看我,卻是帶了幾個計生辦的人,就那樣生生地將我拉到了醫院。”
顧母說道這裡,放聲大哭,“我的孩子呀,一個剛剛成型的男孩,就那樣被你的父親和那些可惡的劊子手,活活殺死了。”
“你父親曾經說過,要是有了孩子,男孩就叫顧日,女孩就顧月,合起來剛好是他的名字——顧明。”顧母回憶道,轉眼表情又變得有幾分猙獰。
“我的顧日已經死了,被處理了,他們甚至都沒有給他立一個小小的墳墓。我連祭拜都找不見地方,憑什麼,憑什麼我的兒子已經死了,他顧明卻能重新擁有一個兒子?”顧母的話已經聽出來有幾分瘋癲,撕心裂肺地哀嚎道。
在這樣的哀嚎中,是顧母這一代婦女,對自己無法掌控命運的控訴,對自己沒法保護好自己孩子的自責,還有,就是對自己當作一輩子依靠的丈夫的絕望。
“媽媽,不要怕,這件事不怪你。”顧月心疼地將自己的母親抱在懷中,希望能夠藉機安撫她。
之後,顧月將自己的母親送到了樓上,看著她躺到了床上,情緒也穩定了下來,才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