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轉眼就到,脈脈早上六點不到便起來開始忙碌,先是給小語做了他愛吃的麵糊糊,順便煎了一個漂亮的荷包蛋。
接著哄孩子起床,洗臉刷牙,喂小語吃早飯便佔據了絕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小語非常配合的前提下。孩子還小,不知道今天他去的地方意味著什麼——這是他整個人生邁入學校的第一步。
將小語送到了託兒所後,看著那麼一丁點的孩子揹著小小的米老鼠書包,乖乖牽著老師的手進了教室,脈脈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小語還乖乖地回頭給媽媽揮手,他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第一次到學校的樣子,沒有任何的哭鬧,非常配合。脈脈心知小語已經習慣了被媽媽丟下的日子,想到這裡,眼淚掉的更多了。
只是,感傷的情緒並沒有延續很久。脈脈坐上七點二十的公交車往學校趕去。
脈脈在前三天收到了白渝這學期的課表安排,作為助教,需要忙的事情還不少。每節課作為助教,脈脈需要提前到教室去負責點名,此外,因為白渝是新老師,所以脈脈還需要負責收集同學們對老師上課的一些意見以方便改正。
此外,因為他們是數學系的學生,不同於其他的學科,基本上每節課後,老師都會佈置作業,脈脈需要在每節課前,將這些作業收集起來,回到辦公室後批改作業。
白渝給兩個班的同學上這門課,一週兩次。作為數學系的必修課,全系120個同學全部都選修了這門課,就算每週批改一次作業,算下來也確實是一筆很大的工作量。
此外,脈脈還需要定期給部分學生上答疑課,來解答學弟學妹們在學習過程中遇到的問題。此外,她還要負責填各種各樣上級抽查的表格以及導師申請科研專案的表格。
學期中以及學期末的時候,還需要去負責導師的報賬。同時,還作為導師對外事務的聯絡人,學校一些需要導師去做的講座以及需要導師指導的學生,很多時候,也都是助教來負責的。
至於作為導師的白渝,除了每週4節固定的大班課,每次2.5個小時外,還需要每週負責去上一節數學選修課。
此外,作為新老師,白渝有很大的發表論文及申請專案的壓力。畢竟,這些直接關係到接下來他能不能評選副教授,以及之後的績效工資。
所以,招一個助教,對於白渝確實有其迫切性。但一般來說,承擔這個職務的都是研究生,白渝其實有些擔心脈脈能不能擔任好這個職務。
脈脈準時在七點五十分到了教室,白渝還沒有到。第一節課,並不需要她來點名,需要白渝說清楚要求之後,從下節課開始。
脈脈找了個靠後的位置,掏出了自己大一時用過的課本。對於很多知識,她已經有點生疏了,需要好好複習一番,否則之後的答疑課,她會上的很吃力。
白渝準時在七點五十五到了教室,開始準備播放PPT。作為他擔任老師的第一節課,白渝其實是有點小緊張的。
他看著學生陸陸續續地開始走進教室,卻沒有發現脈脈的身影。這點讓他的緊張加劇,連忙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水。
脈脈看著白渝進了教室,小心地衝他招手示意,可惜白渝並沒有發現她。
輕微臉盲的白渝猜測脈脈應該已經到了,但卻不知道下面那些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中,究竟哪個才是脈脈。此時,在教室巡視的白渝走到教室後面時,終於是發現了脈脈的存在,這點讓他感覺到了些許的安慰。
上課鈴聲很快就響了,白渝清清嗓子,開始了作為教師生涯的第一堂課。
上課大概十分鐘左右,後門吱的一聲開了,一個學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直接往大學的兵家必爭之地——倒數第一排走去。脈脈回頭,聽到那人道:“這裡有人不?”脈脈趕忙起身讓他坐了進去。
白渝剛剛跟學生重點強調了,自己的課,以後不允許遲到。需要提前至少五分鐘過來交作業,以及簽到。第一次遲到,多加作業,遲到及曠課超過三次,平時分數直接為零。他一向對自己嚴格要求,自然對自己的學生也不會鬆懈。
只是,第一節課,他也不好意思立馬處罰,便當作沒有看見,繼續上自己的課。
脈脈正專心聽白渝上課,就感到旁邊的男生拿手指戳了她肩膀一下道:“你哪個班的?”
他的說話聲音不算小,脈脈嚇了一跳,趕忙道:“你說話小聲一點。”
然後就聽到對方不屑地笑了:“沒關係,這是個新老師,無所謂的。”接著又問道:“你哪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