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白渝今天有點小開心。今天他往日的一個學弟給他發來了一篇論文。他想起被自己拒絕過的那七個學生,其實有一兩個水平還可以。但其實還是達不到他的要求,所以當時他沒有絲毫猶豫就拒絕了。
結果就被自己的直系領導談話了。作為初級講師,每個人都有指導學生論文的職責,而他現在連一個學生都沒有,怕是考核上要少加分了。
白渝心知這位領導是為自己考慮。只是選擇不符合自己的學生,尤其是自己的第一屆學生,白渝有點不樂意。
而且他心底其實有自己的私心。他想要自己的學生跟著自己來讀研究生。否則自己辛辛苦苦培養了好久,直接畢業了。那真是對於資源和精力的一大浪費。
但明面上他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白渝似乎沒有其他人那麼會說漂亮話,但他其實只是他自己打心底裡覺得沒必要。對於這些與上級同事乃至學生交往的事情,他心裡門清。
只是,已經暑假了,絕大多數學生都已經選完了導師,剩餘的學生一聽他連拒七人的“光輝戰績”,都紛紛另投名師,哪裡還能找見一個雙方合適的學生。
這不,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張學弟給自己發來了一篇文章。白渝一股氣便看完了,看罷他已經決定要收這個學生了。雖然說這個學生明顯沒有經過科研訓練,但對於很多觀點都有自己新穎的見解,而且自己的推導思路很清楚。
白渝自信經過自己的培訓,他一定能讓這個學生取得不錯的科研成績。
“他叫什麼名字?”白渝看完以後,直接發問。
“學長,她是個女生了,叫何脈脈。”張均明看學長似乎有興趣,趕忙趁熱打鐵吹噓了脈脈一番後,定下了兩人見面的時間。
白渝將這件事放在備忘錄裡,很快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因為新的麻煩又來了。他那溫柔不失嚴厲的母親付女士給他打來了電話,約好了週末有空的話,讓他回家一趟。白渝很快就明白這是母親又有了介紹給自己的相親物件,只是沒有明說。
他只能推脫自己有事。母親卻不依不饒:“一天有事,也不可能整個週末都有事情。”白渝心知母親生怕自己打了光棍,想要早日抱孫子。但是他一直以為緣分的事情急不得,隨緣就好。
母親一看他這個態度,頓時一哭二鬧三上吊,是渾身哪裡都不舒服,要兒子回家來看看。白渝又是出了名的孝順,頓時被他的媽媽哭的頭都大了。被迫無奈之下只得撒謊道:“媽,其實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句話比什麼藥都管用,電話裡的付女士頓時精神起來,宛若捕捉到了獵物的獅子,頓時開始了進攻。“什麼人呀?什麼工作?家裡幾口人,父母是幹什麼的、怎麼認識的?”白渝不勝其煩道:“剛剛確立關係,下週帶你回去看看,你可千萬別打來電話,否則我就不帶回去了。”
付女士趕緊閉嘴,她是深知她自己兒子的秉性,一向說到做到。生怕自己再一說話,煮熟的兒媳婦就飛了。心裡開始默默盤算著兒子會帶回來一個什麼樣的姑娘,實在是因為她兒子多年單身,本科僧到研究僧再到博士僧。她打心底裡羨慕其他老人家是兒孫滿堂。
白渝拐了電話才真正愁起來,這可怎麼辦。一時謊也撒下了才意識到自己去哪裡找這麼個女朋友。只是現在若是反悔說實話,怕是母親吃了自己的心思都有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清淨,不如去圖書館再看看書。說起圖書館,他便想到了那日的姑娘,不如今日去看看,說不定能夠再碰到她,這次若是碰到了,他無論如何不能放過她了。
只是,白渝在圖書館蹲守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在數學區見到半個人影,更不是要說是姑娘了。
那頭的脈脈服侍花奶奶吃完藥後,又趕緊餵了小語吃飯。等到花奶奶睡著了,脈脈才意識到花奶奶選在自顧不暇,不能把孩子放在家裡。於是沒有辦法,她只能抱著小語往戶主家走去。
到了門口,老遠就被上次的門衛大叔看見了。大叔一看她懷裡抱著孩子,以為是她打工幫忙照看孩子,便心疼道:“小姑娘小小年紀還要照顧小孩,真是太不容易了。”
脈脈尷尬地抱緊孩子辯解道:“這是我自己的孩子。”這下大叔更加驚奇了,脈脈只能推辭自己結婚早,家裡也沒有幫忙看等等,才糊弄過去。
索性小語比較乖,給了一本書,就自己乖乖坐沙發上安靜地看起書來。脈脈忙裡忙外將房間打掃乾淨後,又抱著孩子出來去買菜,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拎著菜,回到公寓,脈脈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