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從小就生活在蘇格蘭的S國男人,已經完全是蘇格蘭化了,無論是思維方式還是語言。
而她自己,則更傾心於和自己一樣的S國男人。
至於正宗的蘇格蘭人,言蓉更加沒有考慮過。
“不渴?”言西城的神態有些冷冷,“你是大家小姐,下午茶不是給你解渴的。想必母親也給你安排好了,你快些過去吧。”
“二哥……”言蓉看向言西城,見他態度堅決,她收回了目光。
她直覺他早就不是小時候那樣的二哥了,都說三哥無心無情,可是她總覺得,二哥身上,才一點人情味都感覺不到了。
他拒人於千里之外,她不敢多說,丟下一句:“那我去找母親。”
便一溜煙地跑掉了。
跑得氣喘吁吁地,她腦子裡想起蘇薇的臉頰來,不由停下來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還寧願像蘇薇一樣,沒有家庭的束縛和羈絆,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們家的人,每個人都感覺不像是人,一點人的活氣都沒有。”
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獵犬的訓練營旁邊。
訓練營是歸大哥言以莫主管的,言以莫受傷後,這段時間都只有手下人在照料。
她突然看到幾個人押解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在朝訓練營而去。
她的心口砰砰地跳起來。
家裡人但凡是懲罰人,都喜歡將他們往訓練營裡扔。
因為扔進訓練營,一來可以讓這些惡犬感受人肉的滋味,變得更加兇猛而殘狠。
二來可以隨時隨地消除於證據與無形。
言蓉經常在大家的隻言片語裡聽到過,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押解的人離言蓉近了些,言蓉定睛一看,才發現被押著的那個人是沈木。
“沈木?”她不由捂住了嘴巴。
二哥為什麼要將沈木扔進訓練營,而不是拿去要挾沈涼墨呢?
她滿腦子的疑問。
她不知道,言西城早已經評估過沈木的價值了。如果他用沈木去威脅沈涼墨,不用等沈涼墨回應,沈木早就自盡而亡,絕對不會給沈涼墨添任何麻煩的。
所以他斷了這個念想,下令直接將沈木處死。
無用的棄子,他便不會多費任何心思了。
言蓉心頭砰砰砰地不停地跳動著。
那晚她被母親逮個正著,才害得沈木被抓起來。
幸好蘇薇後來不知道怎麼逃走了,不然她真的要內疚而死。
現在看到沈木這個樣子,她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她想了想,去求二哥肯定是無用的。
大哥也管不了二哥的事情。
而母親呢,最不喜歡她在外面隨便亂交朋友,那晚上就把她的後路都堵得死死的。
唯一的辦法,是自己親自來了。
她悄悄地跟了上去,幸好四周都是獵犬嘶吠的聲音,將她的腳步聲掩蓋過了。
那些人將血人似的沈木扔進犬舍,便大大咧咧地走開到一邊去喝酒了。
言蓉想不到好辦法,便乾脆站出來說道:“好啊,二哥讓你們來辦事,你們居然敢在這裡偷懶。”
在這樣血腥的地方辦事,不喝點酒是壓不住的。
不過大家懼怕言以莫和言西城,都是私下裡喝而已。
這一下,被言蓉逮個正著,都不由懇求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別去告訴大少爺和家主,我們以後再也不喝就是了。”
“說得好聽。你們知不知道訓練營對於大哥二哥來說多麼重要,你們不盡心盡力,反倒在這裡喝酒,萬一將獵犬放出去了怎麼辦?要是外面來人了怎麼辦?”
“大小姐教訓得是,大小姐教訓得是!”那些人忙自己扇起耳光來。
言蓉在他們面前無意間走過,卻不時地看向沈木的方向,見他滿身血跡,已經吸引了惡犬近身,嗷嗷嗷的要撲向他。
他被人打成了重傷,苦苦地勉力支撐。
那些獵犬數量之多,之兇惡,以他赤手空拳,又怎能抵擋多久?
言蓉不由焦急道:“讓我怎麼信你們?你,你,你,把警棍交給我,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還給你們。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懶得記你們的名字了,自己去二哥手中領回你們吃飯的傢伙吧。”
這些人一聽大汗淋漓,在訓練場工作,高強度的電警棍是必不可少的,因為面對這些惡犬,他們這樣的人,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