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就算是個十來歲的小孩子,只要是陸部長指定的人,羅副院長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所以此時立刻開口回答:“車禍造成了老爺子頭部和身體多處器官受創,情況非常嚴重,體內兩處動脈部位大出血,對腦部造成了二次傷害。”
聽著羅副院長的敘說,陶沫的臉色也越來越沉重,幸好是第一時間就送到了軍區醫院進行搶救,否則以陸老爺子這種情況只怕當場就會死在手術檯上。
醫生只能治病,並不是大羅神仙,陸老爺子情況太危機,不管是腦部的重創,還是失血過多,還是多處內臟器官遭受重創,這些隨便挑出一樣放到病人身上都是致命的危險,而這麼可怕的危險都放到了陸老爺子一個人身上,這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
陶沫進入手術室之後,數十臺上,陸老爺子只能依靠儀器和呼吸機維持著生命,各項生命指標幾乎探查不到了。
“準備通知家屬,下達腦死亡認定書。”負責急救的主治醫生面色沉重的開口,雖然經過搶救,對陸老爺子受損的內臟器官進行了急救縫補,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手術成功了。
相反,因為情況太過於兇險之下,陸老爺子在手術檯上已經是腦死亡的狀態,手術室裡的醫生只勉強利用醫療器械和呼吸機維持住了陸老爺子基本的生命特徵,植物人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
而這種重大創傷之後,必定還會有各種併發症、後遺症,不管是血腫、積水、炎症、細菌感染……任何一個併發症都能造成陸老爺子身體機能的死亡。
這幾乎是一場沒有任何成功率的手術,只要呼吸機或者生命迴圈機一拔除,陸老爺子就會當場死亡,說白了陸老爺子已經沒有救了,只是靠醫療手段勉強威脅著生命體徵。
即使知道躺在手術檯上的人是誰,即使知道宣佈病人腦死亡將會造成多麼重大的後果,但是手術室裡負責急救的幾名頂尖的醫生都明白,即使拖延也沒有任何結果,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我先行針給老爺子止血。”站在手術檯前的陶沫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稚氣,她的眼神極其冷靜,目光專注而銳利,隨著手上的動作,一根一根的銀針迅速的扎入到了陸老爺子支離破碎的身體上。
急救的主治醫生一愣,眉頭一皺的剛要開口阻止陶沫,一旁的羅副院長連忙擺擺手,壓低聲音道:“這是陸部長親自請過來的人。”
陸老爺子這種狀況,不管哪個名醫過來都是束手無策、無力迴天,既然陸家請了醫生過來,那麼即使最後手術失敗了,至少可以減輕在場這些醫生身上的責任。
而且看陶沫行針時那熟練的手法,雖然年輕,但是在場這些醫生都明白沒有十多年的功夫絕對練不出這樣的技法,既然陸家相信這個小姑娘,他們也沒必要當惡人來阻止。
西醫說白了就是對受傷的部位進行修補,該止血的時候止血,該縫補的部位進行縫補,再用各種抗生素和激素類的藥物進行消炎殺菌,只要抗住了術後併發症,人體就會慢慢的復原康復起來。
而陶沫此刻行針,則是將精神力注入到了銀針之中,用精神力滋養著陸老爺子受創的經脈,然後就是各個內臟器官……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除了羅副院長和另一個主治醫生外,其他幾個參與急救的醫生都出了手術室了。
但是因為陸老爺子的身份非同一般,軍區醫院又派了兩名中醫科的專家進入了手術室,若是陶沫有需要,隨時可以幫忙。
等陶沫出了手術室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小時,陸老爺子身體虛弱,如同是個支離破碎的娃娃,即使用精神力,陶沫也只能一小股一小股的輸入到陸老爺子的體內。
“將老爺子轉移到重症監護室,任何情況都請告訴我。”陶沫虛弱的開口,高精準的釋放精神力,讓陶沫的腦袋一抽一抽的劇痛著。
這樣高精度的精密治療,太耗損人的心神,也幸好陶沫的精神力之前就提升到了四級,否則她也支撐不了六個多小時連續不斷的治療。
一出手術室就對上陸家眾人急切又擔憂的眼神,陶沫虛弱的對陸九錚笑了笑,無力的依靠在他的身上,“大叔,扶我去休息,有任何情況隨時叫醒我。”
話剛說完,陶沫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臉色煞白著,即使在昏睡中,眉頭也是緊鎖著,看得出這六個小時的治療強度有多大。
陸九錚將昏倒的陶沫打橫抱了起來,一直等候在外面的護士長立刻開口:“這邊有空餘的房間可以休息。”
“小九你先送陶沫去休息。”陸大哥此時狠狠的抹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