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地冒出來,譴責她:喬爾啊喬爾,為了躲江律聲,你就這麼把孩子推了出去,甘願讓倖幸在他眼皮子底下轉悠嗎?
這樣的掙扎沒能持續多久,很快就被草坪上傳來的一聲孩子的尖叫給打斷。
喬爾呼吸一抖,心臟都揪緊在一起,沒有當過媽媽的人可能無法理解,但那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平時有個磕磕碰碰都讓她心疼到不行的,眼見江律聲已經舉步走了過去,喬爾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總也不能憑著猜測就斷定他是孩子的爸爸,再說了,哪怕真的不幸被雯茵言中,江律聲也未必能聯想到這一層,畢竟那件事已經過去4年,她在出國之後談了戀愛再有了倖幸,這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喬爾擔心兒子,急吼吼地就要衝過去,只是腳步還沒來得及跨出去,人忽然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給拽了回去,羅思昶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傳來,“小爾,先別過去!”
“你……你怎麼還沒走?”
見到了去而復返的羅思昶,喬爾難免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她現在心裡記掛著兒子,自然也沒什麼心思跟他扯那些無聊的話題,餘光頻頻看向草坪那邊,不耐煩地想要掙脫他的手,“你放開,我現在有事……”
“我讓你先別過去,聽到沒有!”羅思昶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將人抵在了牆上,眼神裡從未有過的那股嚴厲懾人氣場,嚇得喬爾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過激,移開視線,抿了抿唇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兒子不會有事,所以不用太擔心。”
“羅思昶,那是我兒子,有沒有事、需不需要擔心輪不到你來評判!”喬爾真覺得這人可笑無比,冷冷笑了一聲,“該說的話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拜託你別再來找我了!你讓開!”
羅思昶並不反駁,垂落的視線投射在她慍怒的臉蛋上,還是跟以前一樣,靠近她的時候會聞到她身上一股淺淺的清甜味道,讓他連呼吸都變得貪婪而小心翼翼起來。
他痛苦地閉眸,“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那是我兒子……”
羅思昶曾想過,自己是沒有臉再出現在喬爾面前的,因為當初他那個自私的決定,徹底顛覆了喬爾的人生,所以最初得知喬爾出國的訊息,他並沒有想方設法去找人,那是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可當時隔四年,喬爾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過去那些記憶卻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他淡忘,而是變得越來越深刻,也讓他越來越懊悔,而最直擊他心臟的,無非也就那句——“高中畢業那會兒我知道你家裡出了事,大概你也是沒辦法才會那樣做的,雖然不能原諒,但我可以理解。”
被害的對他這個害了人的說出了寬恕的話,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想要的並不僅僅是一份寬恕,而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
但這樣的想法不可能會出現在喬爾身上。
要說這樣的話聽上去沒有絲毫感覺嗎?也不是。只是對於那些已經無力改變的事實,她不會再去多想。
喬爾搖了搖頭,只覺得那句懺悔聽上去荒誕又諷刺,“你現在說什麼沒有任何意義了,羅思昶,我不想跟你吵,我兒子摔倒了,我要帶他回家,你……你攔著我做什麼?讓開!”
羅思昶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看著軟軟弱弱的,但真要倔起來也是攔不住的那種。
可他也有自己的顧慮,視線不動聲色地往草坪那邊的情形瞄了一眼,才語重心長勸道,“小爾……我知道以前自己做事很混蛋讓你傷心,但請你相信,現在的我絕不會害你,你要帶孩子回家,可以,就待這兒別動,我去幫你把孩子抱過來!”
不顧喬爾驚訝錯愕的目光,他已經將人鬆開,徑直往草坪方向去了。
喬爾當然不願意讓羅思昶跟倖幸有什麼接觸,正想阻止,腦子忽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剛才那句話的重點似乎並不是要把孩子抱過來,而是讓自己待在這裡別動。
剛才她之所以在這堵牆的後面站著,是不想讓江律聲知道自己跟倖幸的關係,可現在羅思昶竟然也讓自己不要出來,理由呢?
混沌的思維裡有個答案漸漸呼之欲出,喬爾攥緊手指,羅思昶好像也是想要在江律聲面前替她隱瞞自己跟倖幸之間的關係,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當年跟他交易的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江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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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律聲頓了下腳步,面對倖幸那雙天真無邪又充滿期待的大眼睛,片刻才回答,“叔叔沒有兒子。”
倖幸“哦”了一聲,原先還興高采烈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