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陳曦,陰陽怪氣的說“喲!時間點掐的挺不錯的啊,一分不遲一分不早的。”
陳曦喘勻了氣一屁股坐下去,又從包裡掏出畫好的產品目錄給“滅絕”。
陳曦一直很不明白,“滅絕”一個學經管的幹嘛對藝術也有一顆敏感的心,自從他接管藝術系後隔三差五的就讓上交一幅作品,本來大四的人了,大家都忙著找工作和考研的事情,偏生這個時候“滅絕”就愛沒事兒找事,還美其名曰“為企業招聘合理人才”,並說,“這個作品就是企業要求的,從你們的作品中挑出他們滿意的合格人才可以提前錄用”。一大波人本來怨聲載道的,聽了這話又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奮起了,滿眼紅光的就開始畫啊畫的。
就這麼大家保持著亢奮的積極創作的態度畫了兩個月,卻始終沒有見著任何人被破格錄用,便一邊罵罵咧咧的放棄了,然後又湧進一大波的找工作狂潮中,個個擠得是頭破血流。
偏生陳曦這娃實誠啊,一心就想著一定要畫好啊,要完成作品啊,不能辜負自己這兩個月來的苦心啊,就這麼一路堅持了下來,也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反正最後就是被一家名氣還不錯的公司預定了,對方說要一套產品目錄,畫得好可以直接錄並且看市場需求還可以出畫集。
陳曦當初得到訊息瞪直了眼,誠惶誠恐的覺得自己是踩了狗屎走了運,當時還特高興的土豪了一回,拉著三三吃了一頓死貴死貴的大餐,最後的結果就是……陳曦倒黴悲催的娃就倒在了這……產品目錄啊!
你說,“滅絕”這一個經管出生的,談的是融資和炒股,幹嘛對藝術還有一顆敏感的心?!“滅絕”不是人吶!陳曦都覺得這老天有事沒事兒就愛逗她玩兒!
“滅絕”本著一顆對藝術嚴謹切認真的心,硬是要陳曦改了不下二十次畫稿,其中有十次是讓她將產品目錄的背景顏色換掉,比如說從#0bdb41的綠色換成#09dc3f的綠色,而這兩種顏色誰他媽敢說用肉眼看得出來陳曦當場就敢拿圓規戳瞎他的眼!
偏生這人不是別人,就是上官錦城最為敬重的“滅絕”!陳曦慫啊,孬啊,她不敢啊……就只好咬著牙一遍一遍的改改改,順帶著問候了“滅絕”的全家大小不下二十遍。
陳曦其實真的想罵娘啊,有誰畫了二十幾次還是不能透過的嗎?這尼瑪是真的畫產品目錄而不是要人命?你說這麼一個難纏到人神共憤地步的人為什麼上官錦城卻偏偏對這人敬重的要死呢?!這難道是磁場太合八字太符?
陳曦想著就一陣惡寒……
陳曦喘著粗氣斜著眼看“滅絕”。只見他手抖一抖自己的產品目錄,然後慢慢悠悠的拿起來看,陳曦就這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仔細觀察他的每一個小動作,他的左邊眉毛右邊眉毛寬厚一點,左眼的皺紋也比右眼的要深一些,頭髮隱約有了花白,抿著唇有些嚴肅……
只見那人嘴唇微動,要說話了?要說了!陳曦立刻就激動了起來,心下卻在想,要是這人敢再讓她改一次,她就真的敢衝他臉吐口水潑硫酸!
“恩,勉勉強強就這樣吧,好了,你可以走了。”“滅絕”抿一口手中的咖啡,斜著眼睛瞥一眼目瞪口呆沒動作的某人“怎麼?不想走?”
“沒沒沒,走,我馬上走。”這人就是被奴隸久了就會養成奴性,陳曦就是這樣,所以當她被要求改畫稿二十多遍後忽然聽到自己的畫稿過了,這人就一下子條件反射性的還有些接受不了事實。
“想再改一遍精益求精?”“滅絕”見說了要走的人還是一副呆愣的樣子不禁取笑道。
陳曦聽了這話一個哆嗦,又瞥見“滅絕”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眸光,拿好包撒了歡的就開始跑,連句招呼都沒來得急打。
“滅絕”看著跑的飛快的某人背影,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口袋裡電話適時的響起。
“還真是心急啊……”“滅絕”感慨一番,接起,“你小子眼光還不錯,這姑娘心性不錯,過了。”
“承蒙您照顧了。”電話裡的人聲線清朗,語氣裡畢恭畢敬。
“你說說,那位是不是心裡拐著彎兒問候我好幾遍呢?”“滅絕”話鋒一轉,語氣裡倒是含著幾分笑意。
“我猜,是的。”那頭的人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偶爾電話那邊還有爽朗的笑聲透過聽筒傳出來。午後的陽光正好,照的整個人都心靈舒坦,“滅絕”靠在咖啡廳的藤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對方聊著天,心裡只是一陣感慨。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