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個沉默的笑起來溫柔又婉約的女孩子。很多時候,她去找他的時候,他都是剛打完球,少年意氣風發。旁邊陪著的是巧笑嫣然的年輕姑娘。
她總是會很生氣,更多的時候卻是連生氣都找不到理由。
白色的校服總是被他穿出一種散漫又不羈的樣子,帥氣的一塌糊塗,打完球的他不像是陳曦平常所見大那個恍若不食人間煙火,扯一下嘴角都像是給了人莫大賞賜的人。沒有往常所見的那種高冷和不諳世事的態度。
那時候的他更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人,朝氣蓬勃,開朗。他接過安米手上的的脈動,勾著嘴唇笑的時候左頰輕輕淺淺的擠出一個酒窩,盛滿了夕陽的餘暉。
相視一笑,定格成最好的畫面。
她穿著初中生的校服,顯得幼稚又無趣,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彷彿自己是個多餘的。
只是這種思緒並不持續多久。
她會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拿過他手上的水然後一仰脖子全部喝掉,然後將瓶子塞進安米的手中。嘴上嘰嘰喳喳的說“哎呀,跑太遠了渴死我了!”
那個時候他總是一臉的嫌惡,甩開她的手,低低的抱怨“熱死了。”然後又很是無語的衝她喊“陳曦你到底講不講衛生啊,那是我剛喝過的水!”
陳曦翻一個白眼,不顧他的嫌棄,扒拉著又纏上他的胳膊,衝著安米挑釁的揚一揚下把,頗有幾分戰鬥勝利的公雞姿態,轉過身眯著眼睛衝他笑“我不會嫌棄你的。”
他便翻一個白眼,更是無語了。
窗戶關的並不嚴實,陳曦迷迷糊糊感覺背脊處有些發涼,腦子裡一團漿糊,場景變化的飛快。
明明剛剛還在聽他講題的,卻是一下子到了晚上。
那時候她已經是考上和他一樣的高中了,高二文理科分班,陳曦選了文科美術。
上官錦城高三,理科班尖子生,班長。
高三的時候有晚自習,強制要求的。而陳曦的藝術班高二,並沒有開辦晚自習,那時候錦城班上管得嚴,晚自習說是自習,其實更多的時候都是有老師在裡邊監督著的。
陳曦沒有辦法,就站在學校昏黃的路燈下捧著話本等,閒來無事就畫上幾筆。
那是個很蒼白的冬天夜晚,陳曦縮著脖子覺得整個人都要凍僵了才終於看見老師除出了教室,連帶著三三倆倆的學生一起。
陳曦哆嗦著又等了一會兒,沒見著他出來,便自覺地去教室找他。
她一聲“錦城”哽在嘴邊,眼睛直直的盯著教室裡的人。
偌大的教室裡只剩下兩個人——上官錦城和安米,他們面對面隔著一張桌子坐著,腦袋湊的很近正在說些什麼。她當時腦子裡就忽然就閃現了四個字:姦夫淫/婦。
陳曦覺得手腳冷得厲害,連帶著脾氣也不大好。伸腿踹了一腳旁邊的板凳,板凳划著地板發出“吱”的一聲怪響。
倆人齊刷刷的看向她,上官錦城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瞟了她一眼後也不說話。轉過頭去繼續跟安米說話。
安米看一眼陳曦,隨即埋著頭聽上官錦城將,臉色有些微微發紅,許是教室裡頭二氧化碳太多給憋出來的。
陳曦就瞪著眼睛在那裡繼續聽他們講一些她根本就聽不懂的“加速度”、“重力加速度與磁場力的交合作用”、“洛倫茲力”、“奧斯特電流磁效應”……
她覺得自己被忽略的徹底,便扯著喉嚨咳兩聲兒,上官錦城回過頭來瞪她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接著講。被他瞪了一眼後她就找個板凳,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等他們說完,心裡卻是酸的要死。
他在跟安米講題,她盯著他的側臉看,只覺得他真的是好看啊。
終於講完了,上官錦城收拾好東西發現她還是坐在那裡。他沒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點尷尬,安米笑盈盈的說,“陳曦,你真好,等到這麼晚。”
陳曦勉強一笑,“哦,我等錦城一起回家。”頓一頓又笑眯眯的衝上官錦城說:“我等了你這麼久你要不要請問吃冰淇淋啊?”
上官錦城充耳不聞,面無表情的盯著陳曦的臉看,眉頭稍稍的皺起,眼光一轉,不知道視線落在哪裡。
安米說:“陳曦,我請你吃吧,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香草味的還是巧克力味道?”
“我忽然不想吃了。”陳曦怏怏的答道,然後站起來很認真的走到門口,看著錦城一字一頓的說“只要不是你的,我都不喜歡。”
上官錦城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隨即從鼻子裡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