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卻也會傷心,難受。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你還能提出分手,這代表你是真的想將我放下了。”她長睫抖了抖,壓下心底的酸楚和不捨,“也許是我自己太自不量力了,以為真的只要無所畏懼的和你面對一切,我們就能開花結果。如今看來,真是太過天真了。你放心,分手後我會回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她從來都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儘管心裡有太多不捨和痛楚,為了不讓他為難,她都會選擇尊重他。
她知道,他不是不愛她了,而是現實,的確難以讓兩個人走到一起。
聽到她的這些話,夜爵墨心如刀絞。
看著她眼裡閃爍著的淚花,他覺得那是比利器還要尖銳的東西,輕而易舉的讓他心痛,心顫。
他目光沉痛又深暗的看著她,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從兜裡拿了一張空的支票遞到她跟前。
她看著支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現在他對她最好的補償,就是物質。
她接過支票,也沒有撕碎,吸了吸堵得厲害的鼻子,她點點頭,“我想填多少都可以對吧?”
他幽眸沉沉的看著她,“是。”
“好,等我想好了數字再填。”她紅著眼眶,努力擠出一抹笑意,“反正你有的是錢,我不拿白不拿。”
他點點頭,“好。”
她接了支票,他異常沉重、難受的心裡,才微微好受一些。
以後沒有他的日子,她起碼,不會為錢財發愁。
顏汐若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走到玄關,將大門開啟,“我有點累了,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她在下逐客令。
她怕自己再面對著他,會情緒崩潰。
夜爵墨從沙發上起身,高大的身影,朝她的方向走來。
她垂下眼瞼,沒有再看他一眼。
多看一眼,她就會多一分不捨。
他走出去後,她立即關門。但下一秒,一隻大掌突然撐到了門框上。
他將門推開,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前,用力將她拉進了懷裡。
她抬頭的一瞬,在他深邃的眼底看到了沉痛,壓抑,和掙扎。
她胸口驀地一痛。
心底深處,湧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那是一種想愛又無法愛的無力感。
“再見,顏汐若!”他鬆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她的身子,一點點軟了下來。
蹲在地上,她將小臉埋進雙手裡,指縫間,淚水滲出。
……
夜爵墨站在電梯裡,他看著自己那張冷峻卻又顯得蒼白的臉龐,心,空空的,好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塊肉一樣。
鈍鈍的發疼。
幽深的瞳眸,也漸漸被一層溼潤的水霧所模糊。
到了樓下,他坐到車裡,沒有立即開車。
他有些頹廢而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點了根菸,嫋嫋升騰的煙霧中,稜角分明的輪廓漸漸變得模糊一片。
眸光沉痛的看著樓上某個房間,才分開,心裡,又開始想念。
可是,再多的想念和不捨,也該到此結束了。
他一直坐到深夜,如同沒有一尊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化石,一動不動。
望著樓上那間房的眼神,空洞而悲痛。
直到那間的燈光熄滅,窗簾被拉上,他才啟動引擎,調頭離開。
其實,他在車裡呆了多久,她就在樓上看了多久。
隔得太遠,再加上他又坐在車裡,她看不到他的人,但莫名的,就是覺得他和自己一樣傷心,難受。
半夜,她將窗簾拉上,逼著自己躺到**上入睡。
翌日,她去了趟白念薇所住的別墅。
白念薇看著眼睛有些紅腫的顏汐若,能猜到夜爵墨已經跟她提分手了。
倒了杯紅酒,她遞到她跟前。
顏汐若端著紅酒輕抿了一口後,她看向白念薇,“我發了高燒醒來後,他就一直冷落我,然後昨天又突然提分手。從沙漠出來,我和他還好好的,他提出的分手原因是我和他身份不匹配,但他要是介意這點,以前也不會和我糾纏不清是嗎?念薇,他和我分手,是不是我和發的那場高燒有關?我以前發燒從沒有失去過意識昏迷幾天幾夜的,我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白念薇坐到顏汐若身邊,無奈的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