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量,中午就沒有飯吃。”
夏晚晴看著滿園大而飽滿,剝開皮就能看到鮮嫩果汁的葡萄,她吞了吞口水。
見四周沒人,她摘了幾粒葡萄,剝開皮,吃了一顆。
的確鮮甜可口。
她又接著吃了幾顆。
但對於飢餓的她來說,幾粒葡萄壓根滿足不了她。
她又摘了一串,剛準備吃時,背上突然捱了一鞭子。
她疼得整串葡萄都掉到了地上。
“誰讓你偷吃的?”工頭拿著鞭子,臉色猙獰的瞪著夏晚晴。
夏晚晴撇了下嘴巴,“這裡這麼多,我吃一點點而已——”
工頭怒聲打斷夏晚晴,“要是每個工人都像你一樣,我還怎麼管理這片葡萄園?”
夏晚晴抿了抿唇瓣,“不吃就不吃了,兇什麼兇?”
工頭見夏晚晴還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他又舉起皮鞭朝她背上甩來,夏晚晴見此,連忙往邊上躲了一下,工頭的皮鞭落了個空。
“我不吃了,你別打,我馬上開始做事。”
工頭盯著夏晚晴略顯蒼白的小臉看了幾秒,“罰你中午不許吃飯。”說完,不給夏晚晴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
夏晚晴看著在陽光的照耀下,炫目而美麗的葡萄,眼眶裡湧出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深吸了口氣,她告訴自己,不能就這樣被打倒。
看著其正在專心摘葡萄的其他工人們,夏晚晴拿起剪刀,開始採摘。
摘葡萄並不難,但是時間一久,她就有點受不了了。
天氣太熱,她背後被汗水全部浸溼了。
她沒有戴帽子,還穿著短袖,蚊蟲在她身上咬了好些個包,癢得她渾身不舒服。
她並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可是,沒有吃東西,也沒有水喝,在烈日長時間的照射下,她感覺有點抗不住了。
看到其他工人將採摘好的葡萄搬到工頭那裡過稱,過了稱順便可以喝一碗涼茶,夏晚晴使出全身力氣,她揹著採摘好的一筐葡萄到了工頭那裡。
因為乾渴,她唇瓣有些枯裂發白。
葡萄過稱後,她也像其他工人一樣拿起碗倒涼茶,但是工頭卻將她手中的碗奪走,“要摘兩筐了才有的喝。”
夏晚晴先前明明看到有的工人沒有采摘一筐,只要渴了都可以過來喝涼茶——
看著瞪著她的工頭,她瞬間明白過來。他在她有意為難她。
她緊咬住下唇,強忍著將快要劃出眼眶的淚水吞了回去。
她轉身,揹著空籮筐,重新回到了葡萄園。
快接近中午時,夏晚晴手臂和臉蛋都曬得通紅了,她微微喘著氣,就像缺水的魚兒,難受得不行。
一個不小心,左手食指被剪刀刺到,看著湧出來的鮮血,她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但她並不是個嬌氣的人,用嘴將血都吸乾淨後,她繼續做事。
終於摘完了第二筐,夏晚晴氣喘吁吁的背到工頭面前。
工頭點了點頭後,她趕緊朝裝著涼茶的桶子走去。
拿起碗,夏晚晴擰開籠頭,一滴水也沒有流出來。
她連忙揭開蓋子,發現涼茶已經喝完了。
夏晚晴看向工頭,工頭聳聳肩,“你動作太慢了,涼茶已經被其他工人喝完了。下午才供應。”
工頭讓人將摘好的葡萄放進車裡,他上車後,又對夏晚晴說了句,“早上你偷吃葡萄,中午罰你沒飯吃,記住別再偷吃,不然晚飯都沒得吃。你回去休息吧,下午一點半繼續過來做事!”
沒一會兒,偌大的葡萄園裡,就只剩下夏晚晴一人了。
夏晚晴身子發軟的跌坐到地上,一直強忍著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一個人埋頭哭了一會兒,她便收起了眼淚。
哭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一樣改變不了現狀?
要是每天都過這種日子,她還能活到下個月嗎?
中午的太陽光十分強烈,夏晚晴沒力氣再返回莊園,她找了個陰涼處,雙手抱著膝蓋,怔怔的發愣。
下午,夏晚晴拿了籮筐後,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她用極快的速度,摘完了兩籮筐。
工頭看著她搖搖欲墜卻又十分堅毅的樣子,撇了下嘴巴,沒有阻止她喝水。
終於喝到一碗涼茶,夏晚晴有種在沙漠裡遇到綠洲的感覺。
從沒想過,一碗普普通通的涼茶,都能如此的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