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正的禍害還是韶寧,顧南衣一將她拎走,四面的呼哨攻擊聲立即隨之而去,鳳知微不擔心顧南衣安全,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離宮中極近,寧弈一擊不中,定不能追殺到底。
希望韶寧公主吸取這次教訓,以後再不要冒冒失失約會她了。
她摸索著去點燭火,地下的屍體睜大眼沉默躺著,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成了替罪羊,鳳知微俯首望著他,嘆息道:“你出現得太快了……做奸細不是這麼心急的。”
如果不是奸細,怎麼可能那麼及時衝進來?如果不是奸細,為什麼一進來就呼喚韶寧試圖確定她方位?
韶寧沒明白,鳳知微卻是剎那間便想了清楚,天下本就沒有幾個人及得上她的應變。
四面逐漸沉靜,暗室裡血腥氣無聲無息繚繞了過來,手中的蠟燭冰涼滑膩,摸著像一條蛇——鳳知微突然便覺得這四面的黑暗裡有些讓她不安的東西,沉沉的逼了來。
她記得火石就在榻上的小几上,去摸的時候卻不見,好在她自己懷裡有火石,嚓一聲,蠟燭燃著。
火光一亮。
一亮間什麼都沒看清,突然便滅了。
鳳知微一驚,伸手去摸蠟燭,根本沒有被點燃的餘熱,彷彿剛才的火光只是錯覺。
蠟燭似乎突然短了些——有人以極快的劍氣,截斷了點燃的蠟燭?
鳳知微這時倒不敢向門外退了——如果屋裡有人,她轉身逃,等於把後背賣給別人,如果屋外有人,她倒退,也等於將自己送上槍尖。
她抿抿唇,再次點燃蠟燭。
火光一亮,再滅。
一亮又滅間,鳳知微突然將手中蠟燭往身側前方西南方向一拋,隨即飛速滑步後移。
砰一聲撞上了東西,卻不是計算之中的門板,身後似硬實軟,微帶彈性,隨即身子一緊,已被緊緊攬住。
那懷抱並不緊窒,她卻絲毫動彈不得,淡淡男子氣息逼來,那人攬她在懷,耳鬢廝磨,氣息拂在耳後,溫軟而溼潤,突然便起了微汗,粘著亂髮,簌簌的癢。
鳳知微掙扎不動,立即放棄,手指一轉,一柄匕首無聲無息落下衣袖,滑在掌心。
這是她那天看見寧霽袖中刀而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