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了衣不蔽體模樣,手裡塞上西涼護衛們的刀。
柏德山和邱統領等人眼睜睜的看著,已經大致明白了鳳知微要做什麼,眼球子瞪得牛眼般大——這個敢於在一國朝廷和他國官員前當眾作假偷天換日栽贓陷害的無恥魏知!
一切安排完畢,眼前的場景十分經典——就是一個被打劫了的隊伍,西涼的官員是被打劫的那一方,然後強盜們再次被天盛的使節們英勇的制服。
一切佈置好,那蹄聲已經近在耳側,鳳知微冷笑著手一揮,幾個灰衣男子,押著幾名西涼衙役打扮的男子走出兩側樹林,默不作聲的將那幾人交給鳳知微的護衛,然後閃身離開。
眼前捲起漫天煙塵,隱約露出西涼軍隊旗幟,後面還跟著許多看熱鬧的百姓,當先一騎飛馳而來,遠遠大呼:“前方可是天盛使節?發生什麼事了?可需要我等相——”
他的話聲突然頓住。
前方,確實一片凌亂,滿地倒伏的人,被毀掉的馬車,四處亂扔的東西,但是——倒的是流民和西涼的人,而天盛使節隊伍,衣衫整齊,神情從容,人人點塵不驚面帶微笑的,袖手站在一邊。
這是怎麼回事?
來者是西涼御林軍總統領夏侯元,按照接政王的囑咐,他原以為來了之後,裝模作樣驅散流民,安慰安慰狼狽的天盛使節隊伍,把面子找回來也就罷了,不想事情是發生了,結局卻出乎想象
“這……這……”
“我也想問問這是怎麼回事。”鳳知微微笑著對夏侯元和趕上來發呆的一個老頭子道,“貴國治安看來實在不怎麼樣啊,這個剿匪緝盜事務要抓緊啊,在下在剛入貴國國境時便遭遇山匪,那時是貧瘠邊境也便罷了,不想在這煌煌天日,堂堂國都,離京城只有數里的天子門戶黃土官道之上,竟然也會被剪徑強盜攔路打劫傷人毀車——貴國的九城兵馬司是不是薪俸發不出,都回家休息去了?”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拍拍那此毀掉的馬車,搖搖頭,“我這紅木馬車,每面都是大師精雕,價值千金,貴國強盜要是真窮,九城兵馬司真沒俸銀,在下連車奉送,變賣了也好賙濟一二,何必要毀了的呢?真是可惜。”
踢踢地下的流民,“貴國的強盜真是少見,用咱們的話來說,其志可嘉,其行也蠢,竟然二三十人就敢打劫兩千人隊伍,還是在京師門口,我國強盜,在下也見過許多,再沒有這麼離奇大膽的——錦城最近遭災了嗎?我看各位大人及各位父老,精神健旺得很啊。”
她這兩句一說,四面跟來的百姓也不都是笨人,頓時發覺其中不對,有些通點政治,知道兩國間情勢洶湧的,便開始低低議論,西涼的官員們聽著那些竊竊私語,對這種情形完全的反應不過來,臉色紫脹的看著柏德山和邱統領,指望著他們解釋並解圍,然而那兩位臉色更紫——被鳳知微這麼不要臉的當面信口雌黃,倆人差點就沒氣暈,偏偏一個字也發不出,只把眼睛都差點瞪出眼眶。
西涼那邊一片尷尬的寂靜,鳳知微剛才還笑吟吟的語氣,突然一轉,狂風暴雨,疾言厲色!
“在京都城門前打劫來使隊伍,自古未有,也不可能有!今日誰要告訴本使這是意外,是京郊強盜,本使不依!”她手一揮,抓到的幾個衙役打扮的人,被惡狠狠扔在西涼隊伍之前,落地的沉悶聲響,震得西涼官員齊齊一震。
“如果是強盜打劫,如何知道使節隊伍行進路線時辰?”鳳知微上前一步,夏侯元退後一步。
“如果是強盜打劫,如何敢以數十人襲擊數千人?”鳳知微再上一步,夏侯元再退。
“如果是強盜打劫,如何這兩側樹林,會埋伏有官家衙役?”鳳知微已經逼到夏侯元面前,他身後就是馬,退無可退,嚥了口唾沫,看了地上幾個衙役一眼,無可奈何的道:“魏侯,這可能是誤會——”
“如果是誤會,你們錦城府的衙役,怎麼會在這個時辰出現在這裡?”鳳知微兇狠的一笑,“不要和我說他們在出公務,如果出公務,發現這裡被打劫,為什麼不出面阻止?發硯強盜出沒,為什麼不提醒?發現本使隊伍行進到此,為什麼不出來拜見,還要鬼鬼祟祟躲在樹林裡?”
她一連串閃電式的為什麼,劈得夏侯元這個武將腦子一片空白,求救的看向那個白鬍子老頭,那老頭直著眼,抹著汗,硬著頭皮顫顫巍巍過來一揖,低聲道:“魏侯,老夫是西涼禮部尚書——”
“不用和我通名!”鳳知微決然一揮手,打斷他的話,“本侯只和友邦通名見禮,卻不願在敵國虛以委蛇!今日之事,西涼若不給出個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