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和血浮屠,到底有沒有關係?
“那個枉顧君恩的小人!”天盛帝衣袖一揮,忍不住憤怒的咆哮,“你便跑到天涯海角,朕也必殺你!”
跑了?
鳳知微皺起眉。
天盛帝似是難耐怒氣,發作之後不住咳嗽,眾臣急忙一陣請罪寬慰,人人知道一場大禍消弭,都有輕鬆喜悅神態,只有慶妃和韶寧,木立當地,神色陰沉。
昨夜金羽衛指揮使密告,提及避孕藥丸,天盛帝自然要問慶妃,慶妃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當下哭倒在他懷,說自己如何迫於楚王威逼,進宮後一直被迫服用避孕藥丸,又是如何心中畏懼度日如年,哭鬧了半夜,哀哀婉轉梨花帶雨,勢必要將寧弈這一大罪板上釘釘,天盛帝自然暴怒,慶妃正歡喜寧弈這下無法翻身,誰知去驗藥的太醫院迴轉來,卻說那藥,不過是人參大補丸。
當下情勢顛倒,慶妃先前一口咬定寧弈給她的就是金羽衛拿來的那藥,此時再想反口也是來不及,當時天盛帝神色陰沉盯著她半晌,卻最終一言不發拂袖而去,她厚顏跟著,皇帝也不理她,這還是慶妃進宮以來第一次受到如此冷遇,心下不由惴惴。
她知道天盛帝雖然好色,但心中卻有個不可動搖的原則,便是後宮不可干政,寧氏早年便是外戚出身,他怎麼會讓別人沿著自己的稱帝之路前行?所以一直對後宮管束很緊,再受寵的妃子,也不可妄議朝臣朝政,所以她明明深恨寧弈,卻在沒有十足把握之時,一直不敢輕易動他。
好容易以為找到機會,不想卻是個陷阱!
慶妃怔怔的立著,眼神翻湧,皇帝雖然還靠在她臂上,她卻以女人的敏感感覺到,他心底那種信任的寵愛已經消減,從今以後,只怕她萬難再獲得皇帝無微不至的庇護了。
這麼一想,心中便微微一涼,再看看跪坐的鳳知微和昏迷的寧弈,兩人都容貌清美,看似無害,然而只有她最清楚他們的虎狼之性,做這兩人的共同敵人,天下誰人能活?
她已失去皇帝庇護,今日他們若不死,來日便是她死!
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等待時機,不過是破釜沉丹孤注一擲!
慶妃衣袖下的手指緊緊捏起,眼神裡獰厲之色一閃而過。
“今日鬧了半天,也罷了。”天盛帝疲乏的揮揮手,“外面的兵撤了,來人,送楚王進內室好好休息,還有你,知微……”他注視著鳳知微,帶著微微笑意,“老六說和你情投意合,如今看來也沒騙聯,今日這喜宴有點荒唐,改日朕再給你們隆重操辦吧。”
寧弈被喜氣洋洋的僕人們送進內室,鳳知微“啊”的一聲抬起頭,張了張嘴,風波即過,此時才想起,這個黑心王爺,一箭數雕,竟然還趁著這件事,讓自己成了他的王妃!
聖旨已下,名分已定,此時當著眾臣的面抗旨,實在不是好時機,更何況還有心懷叵測慶妃在側。
她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什麼來,天盛帝含笑擺擺手,轉身就走。
“陛下!不能嫁!”
一瞬間鳳知微險些以為是自己忍不住開口拒絕,怔了一怔才反應過來那個女聲是慶妃的。
天盛帝愕然回首,慶妃已經撲了過去,噗通一聲跪在他腳下。
“陛下……”她微微喘息,抓著天盛帝的衣角,滿臉驚惶畏怯,卻一時並不開口說話,只將眼神裡無限驚恐向天盛帝傳遞。
天盛帝本要發怒,然而看她這畏怯嬌弱神情,心中一動,語氣出口時便軟了些,卻還是有幾分不耐煩,“什麼事?”
“陛下……”慶妃嗚咽,在天盛帝耐性的巔峰時刻恰到好處的開口,“……大妃不能嫁楚王!大妃是大成餘孽!”
“什麼?”
一片低低驚呼裡,天盛帝眉毛抖了抖,怔了一刻卻怒道:“你胡說什麼,是不是又拿以前的事來說了?當年鳳夫人已經證明了知微是她的女兒,你還想翻舊賬!”
鳳知微目光閃了閃,盯著慶妃,心中急速的思考著對策,只有她知道此刻慶妃不是翻舊帳,而是真正的圖窮匕見了。
“臣妾豈敢翻舊賬……”慶妃抱著天盛帝的腿,涕淚連連,“……陛下,臣妾昨夜確實一時糊塗,做了偽證,卻也不是為了自己,昨夜金羽衛指揮使曾經偷偷找過臣妾,說懷疑鳳大妃才是真正的大成餘孽,但殿下因為對大妃心有所屬,一直袒護大妃,指揮使每次要對大妃進行查探,都被殿下有意無意所阻,指揮使擔憂殿下為女色所迷不顧江山社稷,便要先困住殿下,求臣妾相助一臂之力……陛下,臣妾擔心有人